裡看得出什麼悲傷來。
方才那些話好像都是一場噩夢,他越走越快,想把那場噩夢遠遠的甩在身後。
春光那麼好,生機勃勃,遍地希望。
於是他也被感染著,想,方才興許是他聽錯了,她只是小病一場,說不定現在已經好了,活蹦亂跳,只等著他敲窗戶嚇她呢。
然而好不容易走到暖閣門口,他卻是立住了,憋了許久的眼淚忽而掉下來。
春風染遍舊宅院,獨她屋前一片雪。
沒有人住了,所以這裡,沒有人來掃雪。
他忽然失去所有支撐他的東西,跪倒在地上,怔怔看著那片殘雪,眼淚大顆大顆滑落。
他記得他才來趙府的時候,也是白雪滿地,也是在這個屋子裡。
他和趙伯伯貼著牆暖了身子再進去,掀開簾子,就看見她依偎在老人家懷裡,眼神明亮驕橫。
一切都沒有變。
好像掀開簾子就能看見她。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卻怎麼都站不起來了,幾乎是攀爬著往裡走。
她身子不好,他其實早已經做好了,不能與她白頭到老的準備。
那也行。
他們成婚以後,他好好照顧她,讓她好一點再好一點,活得更久一些。實在不行的時候,他應該已經也沒有多長日子了,過不了多久,就去陪她……
怎麼會,這麼快呢。
一切都還沒開始呢。
他已經抓住了簾子,死死抓著他最後的幻想,卻是不敢往裡去了。
意氣風發的新晉狀元郎,匍匐在門前,身體顫抖著嚎啕大哭。
弱冠之年,紀聞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他成了風頭無兩的狀元郎,前途光明,鵬程萬里。
也是這一年,他失去了最珍貴的心上人,只此一生,都不會再忘記。
聖旨已下,他很快便要帶著父母,回京任職。
眼熟的小丫鬟將一個匣子交給他,說是她叮囑過的。
他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猜測裡面是她平日裡絕不會說出來的想念,還是對於他回來太晚的責備。
可他開啟匣子,裡面是一方玉佩。
他交給她的,紀家祖傳的。
底下還有一張紙,只有兩個字。
“還你”。
真是,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
好狠心啊歡歡,他無可奈何的笑著搖頭,只是眼淚滾落到紙上,浸溼了那兩個字。
:()穿成女配,但是萬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