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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啊?!”我大驚,“難道你平時頓頓都吃不飽?”腦海中配合的飄過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中,書蠹緊握半張小紙片一步一爬,然後顫巍巍的舉起紙片抬首迎風呈四十五度角流淚滿面,接著“好餓啊!”三個大字從天而降的悽苦場景。

“嘁,就所裡頭那點兒紙,哪夠我吃?小夏又不許我出去亂吃,只好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巢裡睡覺,節省點兒消耗。”書蠹不滿的撇著嘴,語聲趕走了我腦海中哀怨的場景。

溫飽都不能夠實現的書蠹,半年來居然只有一次飽食,平日裡居然要靠睡覺節能……我登時對它心生憐憫,隨即覺得先前蹲在殿門外被悲情小說摧殘的那一個多時辰真是太值了,它往後至少一年的時光都不用在半飢不飽中捱過了呀!

第十二章 收費

自從所長給我強調過我們是營利組織以後,我就對收費這個概念有了更明確的認識,並於此時付諸實施。

“張長老,所長說,除卻書蠹的伙食之外,再向貴司討要兩樣東西作為報酬。”

對於我的這番收費之詞,張長老似早有準備,並不驚訝,只是面容肅然的問道:“他要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所長的口氣粗著嗓子重述:“張長老,貴司去年償付的‘雙緣色’太難伺候,今年就不要拿來充數了。”

“充數?!”長老立刻跳腳,“‘雙緣色’可是我們司裡最名貴的玫瑰品種之一,你居然還敢嫌棄!”

“厄,這是所長的原話,我只是照章辦事。”我扁扁嘴,被迫承受長老的怨憤,儘管心裡十分理解他的感受。所長開口索要之物,必非凡品,即使是往昔索要的甚至嫌棄了的,也鐵定罕見,他卻輕描淡寫的將其稱為“充數”之物,莫說張長老,就是換了我,也要忿忿了。

且說這“雙緣色”,在來此之前,我並不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如今聽長老一解釋,方才曉得這是一種十分稀有的玫瑰。難種難養,是朵對環境、溫度、土壤、水分、甚至澆水時間都極其挑剔的愛情之花,不過一旦開花,經久不衰,可達百年之久,足以人類完成十世輪迴。也就是說,倘若有男女戀人經由此花為系,情緣可相續十世。你想想,十世啊!和所愛之人可以相守十世!眼下的人界社會里,純潔的愛情想要維持一輩子都不容易,何況是十世?當真是舉世無雙的寶物!

張長老長嘆一聲,語氣軟了下來:“唉,那他今次要什麼?”

“唔,‘繞指柔’和——”我尚未說完,就被張長老誇張的一口倒吸冷氣給打斷了。

只見他眼睛瞪得渾圓:“‘繞指柔’?前年不是才給過他一株嗎?”

我默然不語,心中直覺長老這話說了等於白說,就憑所長的脾氣,能是給過了就不用再給的麼?他鐵定會說前年是前年、今年是今年,保不準還會將什麼繞指柔劃分進易耗品的行列。

張長老哭喪著臉,知道跟我討價還價是無用功,報酬必是所長說了算的,哪裡能容我一個新人肆意更改?我就是有心也無力啊。

張長老退一步、再退一步,終於洩氣而認命的續道:“他還要什麼?”

“比翼蠶一隻。”

“比翼蠶?”長老再次大驚失色,轉而目光忽然又變得混沌了,“一隻?”

“嗯,所長額外交代了,說今年天象不好,估計你們培育出的幼蠶不多,所以照顧一下,就不多要了,一隻就好,哦對了,他還特別強調,一定要是活的,而且要能養活的,倘若這隻蠶不能壽終正寢,他就用它的屍體再來換一隻。”

一語未盡,張長老已是欲哭無淚:“他這哪是要一隻啊,分明就是要一對!誰都知道,比翼蠶雙宿雙棲,假使兩地分隔,很快就會抑鬱而終……”

我無言的看著長老痛心疾首、呼天搶地,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