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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姻緣司,我已經兩腿發顫、肌肉痠痛,都是平日裡缺乏鍛鍊的後果。倘若是奇奇來爬這天梯,鐵定爬完了她還活蹦亂跳的可以去跑個八百米。

矇眼睛的黑布被人摘了下來,驟然的亮堂晃了一下我的眼。

明明是深秋時節,這裡卻是陽光明媚、暖意融融,既不覺秋風蕭索、亦不見落木枯黃,反倒是柳梢綠、花苞紅、新葉長、嫩芽爆,暗香浮動、春意正濃。

果然是仙境,四季如春。

我脫下大衣裹住呼呼大睡的書蠹,但見周遭雲氣繚繞,亭臺樓閣無一不是雕樑畫棟、飛閣流丹、碧瓦朱簷、瓊樓玉宇……一應成語流水一般淌出我的腦海,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腦子裡還記著那麼多華麗麗的成語,而這些華麗麗的成語在我有生之年竟然還有機會踏足一番真正的用武之地,委實不容易。

然而,除此之外,除了這滿園不合時節的春色之外,並不見更多的神蹟,身臨其境的我只是像回到了春季的古代大宅院,除了古色古香,還是古色古香。

我一邊踢腿甩腳的放鬆肌肉,一邊納悶:這就是神界了?跟小說裡描述的仙界福地相差無幾呀,本指望著能有點啥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呢……

我不盡興的撇撇嘴,眼裡的好奇之色逐漸淡去。

張長老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著說:“故事裡的景緻,本就是依照各處原貌寫實的,你讀過了那麼多小說,再看這裡,當然不會覺得新鮮。”

依照各處原貌寫實?難道那些個作者們均上來參觀過?否則他們如何得知——

長老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我們——哎喲,今兒前廳怎麼那麼多人?來來,咱們換條路走,你快些。”

我急忙跟上他的腳步,暫且拋開了雜念。

雖說是往後廊繞行,我們仍是遇見了不少梳著雙髻的童子、穿著寬袖衣袍飄然而過的神人,而且遇見得越來越頻繁,遇見的物件數目也在往越來越多的趨勢上發展,導致一路行去張長老都在忙著頷首作揖、禮貌招呼。

我跟在他身後垂首斂目、收聲不言。畢竟我眼下一身頗為扎眼的現代裝扮,與他們的青衫長袍以及古老的禮節委實不匹配,也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穿著牛仔褲和針織衫去行拱手禮,至於萬福我就更弄不清楚具體該怎麼道了,我總不能笑哈哈的上去握住人家的抱拳就喊“你好你好!幸會幸會!”吧,於是,思忖了半天,覺得自己還是斂眉順目、只管走路更好些。

轉進一個院落,忽見數十個月老、童子三五成群,閃閃躲躲的掩映在花樹間,偷偷的朝我這廂指指點點。起先我還以為他們關注的是我手裡難得一見的書蠹。直到“人類”兩個字清晰無誤的飄進我的耳裡,方才曉得,這些竊竊私語竟都是衝著我來的。

猛地想起先前所長讓我抱著書蠹去姻緣司走一趟的時候,張長老曾踟躕了片刻,指著我遲疑道:“這個……她是人類呀?”

難得拽酷的所長懶洋洋的翹起二郎腿:“要麼,都去;要麼,都不去。

張長老這才倏地縮回手指,呵呵賠笑:“呵呵,那就都去,都去。”

現在想來,姻緣司裡的顯然都不會是人,約莫可以算是神。

我這個人出現在這裡,自然屬於異類。

儘管我由於雙眼異稟的緣故,自小就習慣了旁人異樣目光的包圍,學會了左耳進右耳出,但事隔多年,舉手投足又被這麼一大票人像觀賞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似得圍觀,難免再度有些不適。遂忍不住快走幾步,輕聲詢問帶路的月老:“張長老,他們……”

張長老“啊”了一聲才瞭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