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放下手中的毛筆,眉飛色舞的對他道:
“如今人人都知我受了驚嚇,病得不輕,一命嗚呼也順理成章,雖說‘被嚇死’聽著有些窩囊,但總算不用再絞盡腦汁另想法子了。
姚才人這一番折騰,正好幫了我個大忙,我也算因禍得福了,你說是嗎?”
沒理會她,齊民瞻看向侍立在一旁的綠茉,聲音毫無溫度:
“出去。”
綠茉嚇得一個哆嗦,她能感覺到今日的皇帝與平時大為不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能將周圍的空氣全凍住。
她沒有動,直到阮綿對她道:“你先出去吧。”綠茉這才離開。
齊民瞻一步一步走向阮綿,在距她不足一尺的地方止步,緊緊盯著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
懾人的壓迫感襲來,阮綿袖中緊緊攥在一起的手早已顫抖,但臉上表現得平靜無波,彷彿絲毫瞧不出皇帝的憤怒。
很快,她聽到了他冰冷透頂的聲音:“你當真以為,你還出得去這九重宮闕?”
他掃了一眼桌上墨跡未乾的信,一把抓起,撕得粉碎:“朕不許!”
佯裝不解,阮綿嘴角努力彎起一抹笑容:
“什麼意思?你不會不打算幫忙了吧?咱們兄弟一場,你怎能輕易食言?”
“兄弟?”
“對啊!那年咱們都沒了雙親,也沒了婚事,就像一對難兄難弟,你是兄,我是弟。你若不喜歡當兄弟,做姐妹也成!”
齊民瞻緊緊抿著唇,灼人的視線凝視著她,她故作迷糊的敷衍態度讓他怒火中燒,理智一點點瓦解,最後灰飛煙滅。
他一把將人扯進懷裡,捏住她纖細的後頸,毫不猶豫咬上了嬌豔的紅唇。
阮綿臉上的淡然之色瞬間瓦解,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和無所適從的羞赧。
片刻後,齊民瞻抽身,呼吸粗重,嗓音低啞:
“這般,又該做什麼?”
這廝竟然對她做這種事……
阮綿低垂著頭,努力抑制心頭的異樣。
良久,她道:“你想假戲真做?明明當初說好的,我入宮只是權宜之計,你……你怎麼言而無信?”
齊民瞻捏起她的下頜,女子精緻的臉蛋被迫仰起,他一字一句道:
“自始至終,只你認為這是一場假戲!”
掃了一眼滿地的碎紙屑,他一臉冰冷:
“我就是言而無信,就是耍賴反悔,你能怎樣?自你入宮那一刻起,我便從未想過放你離開,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踏出這宮門一步!”
阮綿緊緊握著手裡的帕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說服他:
“你當知道,感情之事講究的是兩廂情願,強扭的瓜不甜,於彼此皆是傷害。
咱們也算共患難過,當好聚好散才是。你我之間,真的沒必要為這種事傷了和氣。
我想,若是昭慈皇后在,定也希望我能事從己心。”
齊民瞻登基後,便追封了前太子為孝仁帝,其母為昭慈皇后。
竟然拿他的阿孃來堵他。
她真的很會揣摩人心,知道如何說服一個人,他不得不承認,她這句話,他無法辯駁。
理智漸漸回籠,齊民瞻收回手,彎下身抵著她的額頭,低低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強扭,我會認真澆灌,小心呵護,我相信精誠所至,瓜也會為我而甜。
綿綿,留下來好不好?我向你保證,我會對你好,很好很好。”
甚至比他更好。
幾乎懇求的語氣。
他直起身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滿眼都是緊張的期待,卻見她毫不猶豫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