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五黑沉著臉出了楊妃的寢宮,冰冷的眸子一掃,便瞧見了那些假裝路過實則打探訊息的人。
他心中暗笑不已,這些女人,即便主子不出手,她們也能將自己整死。
這次不就是嗎?
主子只是下令給楊妃服用了假孕的藥,她們就上演了這樣一出大戲。
他知道,這場戲還有更深的內幕,但主子說不用揪出來,到此為止即可,後面還會更精彩。
“充儀,陛下已經將那位貶為才人了,現在位分在您之下了呢!”
陸充儀身邊的宮女將其餘人揮退,低聲稟道。
陸充儀開啟一旁桌上的木匣,從裡面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
“替我重賞那個小內侍。”
“是。”
宮女手握荷包,正想領命出去,只聽她又道:
“這是給你的。”
宮女接過重重的荷包,眸中一亮:“奴婢謝充儀賞!”
陸充儀道:“這是你應得的,以後只要忠心為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宮女一臉認真的保證道:“奴婢以後只聽充儀的吩咐。”
“去吧!”陸充儀擺了擺手,宮女離去。
待人走後,陸充儀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狠厲的笑容。
她與表哥自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本早已定下婚事。
當初,陸鼎為了他女兒能順利入主中宮,以表哥的性命要挾,逼迫她入宮幫他女兒固寵。
後來她都乖乖入宮了,他卻又派人將表哥的腿打殘了。
她恨毒了他,豈會心甘情願給他女兒當墊腳石,任由他們擺佈?
前幾日,她察覺到丹枝格外關注楊妃宮中,便猜到她會有所動作,於是收買了一個在各處做粗活的內侍,叫他替自己留意丹枝的舉動。
果然,昨日傍晚,那內侍來報,瞧見丹枝抓了楊妃的貓,後來又鬼鬼祟祟去冷宮,將一個瓷瓶扔進了枯井裡。
今日她派人關注著楊妃宮裡,果然午膳剛過,楊妃那裡就有了動靜......
“娘娘,楊妃那一胎落了,陸家那位如今已被降為才人了。”
聞妃宮裡,一位宮女稟道。
聞妃侍弄著屋中的花草,只淡淡“嗯”了一聲。
另一位宮女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算準了陸家那位一定會出手!”
先前那位宮女道:“可不是,她只聽我和霜雲在園子裡說了一句:
‘咱們娘娘調理身子服用了當歸,千萬當心別把藿香花粉拿到娘娘面前,否則那兩樣藥相剋,讓娘娘中毒就遭了。’
她就當真拿這法子跑去給楊妃下毒了,可真夠蠢的!”
聞妃輕輕將一根多餘的花枝剪下,微微一笑,她自幼身子弱,常服滋補湯藥調理,自然粗通一些醫理。
她便知道,盯著楊妃肚子的人多了,無需髒了她的手。
按理,陸家掌鹽,她聞家掌漕運,應該關係緊密才是。
可這些年陸傢俬運出去的鹽量每年上漲,分給她聞家的利卻是一點都沒有變。
祖父年老體邁,不欲與其多做爭辯,陸鼎卻得寸進尺,多次明裡暗裡嘲諷她聞家後繼無人。
她的父親和幾個叔叔都不思上進,聞家一大家子都要靠年近六旬的祖父支撐,她自小受祖父疼愛,自然要為祖父出這口氣!
雲五來到齊民瞻跟前彙報:“陛下,陸家那位已經妥了。”
齊民瞻尚在處理政務,聞言,輕“嗯”了一聲。
抬頭朝常順道:“派人去趟楊家,將此事告知楊家人,允他們明日入宮探視。”
接著又問十六:“聽聞陸家幼子和楊家次子皆在國子監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