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郎,又都頗知人事,不然也不會動不動便拿小娘子打趣人,既知道些了,手上功夫怎麼會少,隔得二三日便要鬧這樣一回。
船板薄薄一層,哪裡遮得住這些個動靜,徐禮聽了半刻見還不歇,自家身上反倒熱起來,他自來身邊連個丫頭也無,這事雖則聽到一些,又換是學中有人看那些個話本里頭提及三兩句,哪裡如那已經通了人事的,間壁那個家中已經有了通房,呼呼哧哧叫得人耳熱。
徐禮坐起身來點亮油燈,披了薄襖推開窗戶,叫清風吹掉燥意,臉上羞慚,翻開書來,讀上兩句,直點燈到三更,間隔的動靜才沒了。
徐小郎這裡對著清風明月,蓉姐兒那裡也正抱著大白看月亮,傍晚叫人燒了些熱水,把大白整個身子泡進盆裡,大白的兩隻爪子搭住盆邊,任蓉姐兒用皂豆給它搓毛,綠芽站在旁邊一直都沒□□手來:“姐兒,我來罷。”
“你看大白多舒服,它在外頭也沒吃苦頭。”說著又給它洗起毛來,拿大毛巾抱起來擠掉身上的水,大白站起來抖抖毛,再給它撲上蚤子粉,這個澡才算是洗澡好了,蓉姐兒抱著它拿梳子給它理毛:“大白,你再不計跑了,再跑了找不回來怎麼辦。”
大白喵嗚一聲,似是在應蓉姐兒的話,蓉姐兒抱了香噴噴的大白蹭一蹭,這才想起來:“還沒謝謝他呢。”等玉娘跟她說了,她才想直來是原來見過的哥哥,還奇怪呢,覺得他長得不同了。
玉娘掩了嘴就笑:“你還知道美醜了,你喜歡那胳膊上雕青紋九龍花繡的的大漢呀。”
蓉姐兒擺擺手:“那是燕青,我不愛,我愛武二郎呀!”
幾個丫頭俱都笑她,玉娘颳了臉皮:“多大點子的人兒就知道愛不愛的,怪道你娘要把那墨刻本子都收了,性子越養越野,改明兒把你許給天橋上玩雜耍的。”
蓉姐兒鼓鼓嘴兒,玉娘又道:“等你大著些,才知道哪個是俊哪個是醜呢。”說著給她關上窗
門,吹燈叫她睡覺。
蓉姐兒哪裡睡得著,她自尋回了大白抱在手裡一刻也不放,趕了綠芽銀葉幾個出去不許守夜,悄沒聲兒開了窗子,叫夜風吹得打了個噴嚏,抱大白抱在胸口,看看天上的月亮,念上兩句詩。
大白也盯了星星瞧,兩隻爪子搭住窗框,外頭螢火點點,它伸一爪子去搗,蓉姐兒怕它再丟,給它換個大銅鈴鐺,這麼一動聲兒就遠遠傳出去。
對船看書的的徐小郎也開了窗兒,聽見鈴聲,探身出去張望,蓉姐兒熄了燈,他那兒卻是亮著的,黑夜裡這一點燈火甚是分明,蓉姐兒躲在半扇窗扉後頭仔仔細細看他一回,撓撓叫大白蹭的發癢的面頰:“俊倒是俊呢,像花榮,不似武二郎。”
☆、第104章 水耗子壞人清白,徐小郎得見蓉姐
“咱們船上,夜裡再添兩個巡夜的。”王四郎帶著一身寒氣水露進了艙門,茂哥兒睡著了,捏著手指頭塞在嘴裡吮,秀娘正幫他拿出來,看見丈夫說得急問:“怎的了?前頭丟東西了?”
港口渡頭貨船多,三教九流人多口雜,前邊官船掛了旗幟好獨佔一塊地兒停泊,後頭跟的那些民船便沒恁般好事,夜裡常要叫人巡船,載的都是貨物,叫人趁夜摸了去套上油布扔到水底,等船走了,再下水撈出來發賣。
幹這行當的還有個渾名叫水耗子,他們也自有眼線,港口賣吃食的,拎了花籃兒賣珠子的,瞧著普通平常,說不得便是水耗子的家人,專看哪一船上有錢有貨。
王四郎夜夜這樣晚回艙,便是親跟了水手船員家丁一道巡船,今兒叫進來一桌席面,想來是露了富,叫人盯住了,夜裡就有那扒了船舷往上爬的。
王四郎經過水匪一事,待這個最是上心,便是到了港口也不曾鬆懈,失了貨是小,叫人偷偷藏到船上,經過峽口裡應外合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