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及那張蒼白臉卻都已不見了。
雪空落落夜色裡飄墜著,熱鬧爆竹聲全部息止之後,這條街上靜得如同墳墓。
狐狸張開手風裡站著,似風裡摸索著什麼。片刻回頭望向我,微皺了下眉:“你確定見到它了麼。”
“確定!”我用力點頭。
“但它若來過我不可能感覺不到,況且它也不可能這麼就尋到這裡來。”
“為什麼??”
“因為,”他略遲疑了下,道:“無常只為它所勾精魄而出手,當目達到後,它便會離開。而原本你並不是它目標,因為無常是從不勾生人魂魄,只因為你能見到它,因而開啟了同它之間聯絡,所以引得它自此纏上了你。而一旦被這種東西纏上,就好比倒扣沙漏,無論你窮極任何方式,也無法逃出它手心。”
“是麼?”他話令我手心一陣冰涼。
原來無常竟然是這樣一種東西麼?窮極任何方式也無法逃出它手心,那是不是意味著即便狐狸和鋣都我身邊,我都逃不出一個死字。所以那天殷先生才會說,一旦知道了,我會絕望。那就跟病者得知自己病竟是癌症一個道理。
“那後來”一時不知該再說些什麼,我直愣愣望著狐狸喃喃不知所語。
他將視線從我臉上移開,淡淡道:“後來,所幸殷先生有樣東西能替代你被無常帶走,因此它那時消失了,便是以為已將你精魄納入手中。”
“但它還是會回來不是麼”
“確還是會回來。但等到被它發現是假時候,還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所以,近它絕對不可能這樣情形下就重過來找你,”說到這裡微微一笑,他重望向我道:“況且,一旦被它重找到,你哪還有命像剛才那樣逃回來。”
我呆呆點了點頭。
腦子裡依舊空落落著,只下意識再訥訥地說了句:“但我剛才明明看到它和那些死人一起啊”
“哪些死人?”
“馮導演,羅娟娟,還有其它一些我看不清楚。”
“是麼?”狐狸聞言轉身進屋,隨即有回頭朝外面看了眼,目光閃爍,似若有所思般道:“今天是財神爺過路日子,不管怎樣,也不該會有那些東西出來作祟,畢竟,衝了神道,便是一個魂飛魄散下場”說到這裡話音突然頓了頓,彷彿想起了什麼,他低頭將那枚從張蘭這裡取來古幣自衣袋內取了出來,朝它仔細看了兩眼。
片刻眉心一蹙,自言自語道:“或者,莫非是還有別什麼原因,是我沒看出來。”
“是什麼”我被他這神情弄得心都揪了起來,不由自主地靠近到他身邊,直直地望著他。
他見狀咧嘴一笑,朝我額頭上點了下:“哦呀,你怕了?”
“誰不怕死。”我咕噥。
“睡覺去。”
“睡覺?”這三個字真叫我意外。
他竟我見了剛才那些東西、又聽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之後,輕描淡寫地叫我去睡覺卻也沒辦法繼續追問什麼,因為他朝我丟下那三個字後,轉身便不再理睬我,只朝沙發裡一窩,啪地開啟了電視。
我只能慢慢朝自己房間走去,到門口不由又回頭問他:“那,如果它們又來了怎麼辦”
“我這裡。”他懶懶道。
我便不再繼續說什麼。
轉身進門,特意將門敞著,以便能望見廳裡忽明忽暗光線,隨後爬到床上和衣鑽了進去,卻又哪裡能睡得著。
閉上眼就看到馮導那張蠟黃臉,還有羅娟娟僵硬著脖子朝我哭神情,我不知道它們為什麼要來找我,找我卻又什麼也不說。羅娟娟是不能說,那馮導呢,他又究竟是因為什麼,他和羅娟娟身後那些東西又究竟是什麼
然後不得不又想到那張蒼白臉。
狐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