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人。”
“那麼關於那個人,齊先生心裡可有端倪麼?”
“那人做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尚且無法追查,不過,正如我同二莊主說的那樣,雖然毀了一屋的貢瓷,但那作祟者卻也未必就能安然從這莊中全身而退。”
“為什麼?”
見我稍待片刻就忍不住追問,鋣的目光從黑石頭上收回,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因為自昨日哨子礦出事後,我曾在這莊子里布置過一些東西,以確保莊主的安全。”
“佈置了什麼?”
問完,見他久久沒有作答,我感到有些不安。卻也不能強迫他開口,只能在他依舊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裝作好奇地低頭對那塊黑石頭又打量了一陣,直至確定他不會再繼續說些什麼,便悻悻然轉身,在眾人安靜目光中兀自離開。
也不知能往哪裡去,見院門敞開著,就決定到外面去走走。
這是我來到素和家後第二次踏出這道院門。
外面的一切對我來說依舊是陌生的,雖然原本為了逃離這裡,我曾在假山上對這個地方的環境摸索了一遍又一遍,但涉身其中,感覺則是大為不同。又因腦子裡一直不停地在琢磨一些事,於是走著走著,當回過神時,我發覺周遭環境已讓我完全摸不著方向。
前也是牆後也是牆,層層院落層層房。或許地方實在太大,所以即便莊子裡奴僕成群,分攤下來也就少見蹤影,更何況為了昨晚發生的事,素和甄撥了大量人手分派在素和寅和我的住處。今天一大早,又為了哨子礦的事帶了不少人前往礦場,似乎是打算親自去平息那兒由吳莊起頭的鬧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其實我覺得,以素和家在這地方的名望和素和甄的手藝,何必非要特意去守著那座聲名狼藉的瓷土礦。如此執著,只是為了一點上成的礦料而已,值不值得?
不過由此想想以後將要發生的事,倒也不覺得特別費解了。
一個對瓷器的製造如此挑剔又執著的人,為了瓷器的製造和在這一行當眾翹楚的名頭,無論有心或是無意,做出什麼樣的行為來都是有可能的。但不知這樣一來對他兄長意味著什麼。
不過,無論怎樣,只希望我能從中儘快抽身出去才好。
想到這裡,聽見身後由遠至今而來一陣腳步聲,我驀地站定腳步。
直至那腳步聲不緊不慢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停住,我才猛一回頭,對著那出現得並不令人意外的身影,直截了當問了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對麼,齊先生?”
“為什麼這麼問?”面對我的突兀,鋣不動聲色,彷彿他同我在這地方再度碰面,只是一個湊巧的偶遇。
“否則你怎麼會在這裡當什麼貼身護衛,又為什麼見到剛才有丫鬟要跟我一起出來的時候,用你的方式阻止了她們??”
“呵”他笑笑。
我不知道這簡單又叵測的舉動,究竟意味著是在否認還是預設,於是豁出去繼續再問:“所以,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默不作聲看了我一陣,然後點點頭:“是的,我自然知道你是誰。”
非常明確的回答,倒叫我一時呆了呆。
隨即一陣怒氣油然而生,我用力朝他肩膀上槌了一拳:“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昨天要把我逼回新房,為什麼藥助紂為虐地把我繼續困在這裡??”
“助紂為虐?”他目光微閃,隨後微微一笑:“在我看來,你嫁給素和甄,總好過世世被那老妖糾纏。”
“什麼?”
“因此我會在這裡,會甘願屈居於此,同那些微不足道的人類日夜相隨。你道是為了什麼,我的神主大人?”
問罷,見我緊盯著他雙眼一味沉默,他再次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