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隻眼睛看到我被人甩了?氣死我了,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氣我的?看你這樣子,我更不能帶著你去旅遊散心了,只怕半路上氣都被你氣死。」
聽他罵人還中氣十足,蘇單倒是笑了,也放心了,道:「那表叔你什麼時候走?」
「把證件和銀行卡給我,我今天就走,這個傷心地,不想留了,我恨不得長了翅膀現在就飛走。」蘇雨伸手道。
蘇單把東西塞給蘇雨,有些驚訝:「這麼急?表叔,你不會是偷了裴家的貴重物品準備畏罪潛逃吧?」
「快滾!」蘇雨氣極,忍不住又踢了蘇單一腳。
蘇單嘻嘻哈哈的閃躲,看了看時間,得趕著回公司了,因此顧不得細問,就又匆匆走了。以前蘇雨每次失戀,都會找藉口出去玩幾天,所以蘇單也沒怎麼擔心,只想著等蘇雨散心回來,他要好好陪表叔幾天。
蘇雨笑著看他離去,對他揮了揮手,等蘇單打車走了,蘇雨收斂了笑容,轉向到超市裡面買了大衣和圍巾,還有一臺嶄新的筆記型電腦,出了超市,叫了車,說了一個位置。
路上,蘇雨又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他給蘇單發了一條簡訊,讓他要跟鄭世同好好生活,又給裴文發了一條,只有短短兩個字:再見。
簡訊發完,正好路過一座橋,他關了機,順手一甩,手機從車窗處飛了出去,落入了橋下的河水中。
司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我跟過去道別。」
「換卡呀,別扔機子,燒錢。」司機不敢苟同。
蘇雨只是笑笑,不再說話。
裴文發現蘇雨失蹤的事情,是在蘇雨扔掉手機的三個小時之後。不是他不關心蘇雨,而是這幾天,他一直在為了杜若寒的事情而奔走。
在沒有想出辦法之前,他需要安靜,他想一個人慢慢的理出頭緒。
其實早在帶蘇雨去日本泡溫泉之前,裴文就已經察覺出自己對蘇雨的感情,似乎在那之前,就已經有了萌芽,到他察覺的時候,萌芽早已經開始生長,只是他不知道長到了什麼程度。
杜若寒對蘇雨異乎尋常的執著,讓裴文開始心煩意亂,卻不知道自己在乎的究竟是杜若寒多一些還是在乎蘇雨多一些,直到杜若寒說出實情。
原來,蘇雨竟然就是當年那個男人。
杜若寒對不起蘇雨,當年的事情,裴文知道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他出於嫉妒,故意帶走杜若寒卻沒有提醒當時已經深陷在恐懼中的杜若寒應該對蘇雨做一些補償。
裴文可以想象得到,蘇雨後來的生活會過得有多麼辛苦,但是在今天的蘇雨身上,他看不到艱辛生活留下的任何痕跡,除了那無法根治的胃病。
蘇雨是溫和的,但是在某些問題上又有著自己的原則,他懂得享受生活,從來不做為難自己為難他人的事情,裴文甚至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某種熱烈的、像春天裡樹枝上剛剛爆出的嫩葉一樣蓬勃積極的熱情。
明明只是靠著包養來維持安定享受的生活,可是蘇雨的身上,沒有那類人的頹廢和散漫,裴文以前包養過的那些年輕男孩,一個個在拼命的透支他們的青春和生命,以換取豐富的物質生活,而蘇雨卻與他們截然相反,他在用他的身體和感情一點一點的醞釀著生活,然後又用從生活中得到的快樂去溫養自己的情感。
裴文可以感覺到蘇雨那從來沒有說出口的體貼細心,疲勞時的一杯咖啡,心煩時的一點笑容,還有為了增加情趣而故意為之的一點任性。
蘇雨從不多問他在為什麼事情煩惱,只是說在他那裡,可以得到完全的放鬆,即使是裴文偶爾的暴躁,他也笑著承受,只是因為他能理解情人的心中需要發洩。
蘇雨是不同的,不要說以前那些年輕的情人們,即使是跟他曾經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