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和十二雅間,今日裡看這場面,咱們只怕是買不到票了。”
“哦?竟還有這般限定,這紅樓戲院,果然新鮮別緻,如此本王倒是更有興趣了。”
“王爺稍候,待在下前去探問一聲。”
賈芸告個罪,急匆匆起身離開,片刻之後,果然一臉沮喪的迴轉而來:
“果然不出所料,那門子說,昨日上午戲票便已售罄了。”
“那聽你方才所言,這《京城商人》今時乃是首演,則必有二場、三場,不知卻是何時開始?咱們也早早的買好戲票,豈不穩當!”
許敬宗在一旁提議,穆蔭也連連附和,賈芸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遞到穆蔭手中,卻是《京城商人》的宣傳海報。
“這戲班主人倒真有幾分心思,居然還想出了這樣的手段?”
穆蔭三人翻著製作精美的海報,不免又是一陣驚歎。
“你們瞧,今日夜間還有一場,咱們便買晚上的戲票如何?”
許敬宗看到了紙頁下方的日期,連忙指著向穆蔭詢問,穆蔭連連頭說道:
“如此最好!咱們乾脆包下一所雅間,讓我母親、王妃和世子一起都來看看!倒也是難得的天倫之樂!也讓芸哥兒認識認識咱們王府中人,尤其我那不成器的世子,說不得還要芸哥兒日後多多幫本王訓導訓導呢。”
“好!”
眾人拍手叫好,賈芸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穆蔭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著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十兩的十足紋銀遞給賈芸,賈芸這才紅著臉轉頭朝戲院的大門跑去,只留下滿車上一片善意的轟笑之聲。
“王爺,世子卻是幾時回來?”
“萬歲爺早早傳下話兒來,說是今日傍晚便到,我那兒子一直隨侍左右,自然到時一併回來,恰好這戲文晚上開演,想這小子本是野馬,瘋慣了的人,在陛下身邊被拘了這麼多天,也正好讓他松泛松泛。”
穆蔭提及兒子,不由露出一絲舐犢之情,他顯貴一生,卻是丁口不盛,到四十歲上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穆宸,又兼是正妻所生,越發得拱如珍寶,十六歲便被朝廷授了一個龍禁衛的實缺,專在大內行走,甚得皇帝寵信,此次北巡,穆宸也是隨駕往返。
“王爺,說起來,此次陛下突然御駕北巡,究竟所謂何事?朝中一直議論紛紛,有說彈壓北疆作亂的,有說祭拜先陵的,還有的更是說得離奇,說是龍脈不穩,專程前往祭天告罪的,卻不知這背後到底是……”
許敬宗此時壓低了聲音詢問東平王,穆蔭老頭捻鬚良久,才搖著頭說道:
“這事兒,我也不得與聞啊,除了老三和老九,恐怕別人都並不清楚其中內情啊。呵呵……”
穆蔭的笑聲中顯然流露著一絲的落寞和不滿。
“王爺,已經定下了,玄字號雅間。”
賈芸終於回來了,因為戲院門口太過擁擠的緣故,此時的他已是渾身大汗淋漓。
“好,幸苦芸哥兒了。”
穆蔭點點頭,接過賈芸遞上的一根類似於竹簡的東西,上面畫著一座小樓隱沒在雲海飄渺之間,下面刻著紅樓戲院四個篆字和一個小小的楷書——玄。
“好精緻的竹簡,憑著他就能入場看戲?”
“正是,坐席都是紙票,只有樓上的雅間才用這樣的竹簡票。”
賈芸笑著解釋,這些東西其實倒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蔡亮和他的兒子蔡嚴想出來的,又能做戲票的憑證,又能做文人雅玩之物,的確是動了一番腦子的。
“那咱們便回府吧,晚些時候再來!”
許敬宗說著便要招呼馬車回頭,賈芸連忙攔住說道:
“王爺,今日既然微服出門,便索性樂上一天,以解案牘勞形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