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那種不潔的思想，如不去掉，難望世間有自由優美的公共生活。&rdo;(同

上)從前的人，也曾經說過相似的話，斯柏勤女士(spuron)著《英文學

上的玄秘主義)中論勃來克(willia blake)的一節裡說：──

人的欲求，如方向正時，以滿足為佳。勃來克詩云，紅的肢體，火焰般的頭髮上，

禁戒(abstence)播滿了沙;但滿足的欲求，種起生命與美的果實。(案此係格言詩第

十，原題《柔雪》的第二章。)世上唯有極端純潔，或是極端放縱的心，才能宣佈出這樣

危險的宗旨來。在勃來克的教義上，正如期溫朋(swiburne)所說，世間唯一不潔的物，

便只是那相信不潔的念。(百七三頁)

藹理斯又著有《新精神》(the new spirit)一書，其中評論美國詩人

惠德曼(walter whitan)，稱述他對於肉體及愛的意見，隨後說：──

宗教政治上，我們經過了大爭鬥，才算得到了無價的自由與誠實。但在性的地界內，

正同我們道德的和社會的生活上一樣，還不能得這幸福;現在還有那種野蠻的傳說，經中

世教會竭力宣傳，流傳在世間：把女子當作性的象徵，說物事經他接觸，就要汙穢，佈列

紐思(pli)說：&ldo;世上無物比月經更醜&rdo;，到現在這句話還有勢力。為什麼不放科

學的光到這地方，使我們也得自由與信實呢?因我們對於這一部分的意見如此，就使我們

對於人生全體的態度上，也狠發生影響。(百二六至七頁)

勃來克承認&ldo;力(energy)是唯一的生命，從肉體出：理(rean)便

是力的外界。力是永久的悅樂。&rdo;惠德曼能&ldo;把下腹部與頭部胸部同一看待。&rdo;

凱本德的意見，就同他們相似，卻更說得明白，又注重實際的一面。他的希

望，是在將來社會上，成立一種新理想新生活，能夠以自由與誠實為本，改

良兩性的關係。第八章論自由社會，就是議論這件事。

《愛的成年》系一八九六年出版，在本國銷行甚廣。別國也多已譯出。

(一九一八年十月)

□1918年

10月

15日刊《新青年》5卷

4號

□收入《談龍集》

安得森的十之九

凡外國文人，著作被翻譯到中國的，多是不幸。其中第一不幸的要算丹

麥詩人&ldo;英國安得森&rdo;。

中國用單音整個的字，翻譯原極為難：即使十分仔細，也止能儲存原意，

不能傳本來的調子。又遇見翻譯名家用古文一揮，那更要不得了。他們的弊

病，就止在&ldo;有自己無別人&rdo;，抱定老本領舊思想，絲毫不肯融通：所以把

外國異教的著作，都變作班馬文章，孔孟道德。這種優待，就是哈葛得諸公

也當不住，到了安得森更是絕對的不幸。為什麼呢?因為他獨一無二的特色，

就止在小兒一樣的文章，同野蠻一般的思想上。

日前在書鋪裡看見一本小說，名叫《十之九》，覺得名稱很別致，買來

一看，卻是一卷童話，後面寫道：&ldo;著作者英國安得森&rdo;，內分《火絨篋》、

《飛箱》、《大小克勞思》、《翰思之良伴》、《國王之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