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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他的兩旁邊還有一對蠟燭臺,

左派和右派。無論那一邊是左是右,都沒有什麼關係,這總之有兩位,即是

禪宗與密宗,假如容我借用佛教的兩個名稱。文學無用,而這左右兩位是有

用有能力的。禪宗的作法的人不立文字,知道它的無用,卻尋別的途徑。闢

歷似的大喝一聲,或一棍打去,或一句幹矢橛,直截地使人家豁然開悟,這

在對方固然也需要相當的感受性,不能輕易發生效力,但這辦法的精義實在

是極對的,差不多可以說是最高理想的藝術。不過在事實上藝術還著實有志

未逮,或者只是音樂有點這樣的意味,纏縛在文字語言裡的文學雖然拿出什

麼象徵等物事來在那裡掙扎,也總還追隨不上。密宗派的人單是結印唸咒,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幾句話,看去毫無意義,實在含有極大力量。老太婆高唱

阿彌陀佛,便可安心立命,覺得西方有分,紳士平日對於廚子呼來喝去,有

朝一日自己做了光祿寺小官,卻是顧盼自雄,原來都是這一類的事。即如古

今來多少殺人如麻的欽案,問其罪名,只是大不敬或大逆不道等幾個字兒,

全是空空洞洞的,當年卻有許多活人死人因此處了各種極刑,想起來很是冤

枉,不過在當時,大約除本人外沒有不以為都是應該的罷。名號‐‐文字的

威力大到如此,實在是可敬而且可畏了。文學呢,它是既不能令又不受命,

它不能那麼解脫,用了獨一無二的表現法直截地發出來,卻也不會這麼剛勇,

憑空抓了一個唵字塞住了人家的喉管,再回不過氣來,結果是東說西說,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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