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對沈顏說,「你什麼時候回去?」
沈顏的目光回到她臉上,我的目光回到沈顏臉上,沈顏單手撐著下顎骨說,「看姐心情。」
我食指颳了刮側鼻翼。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易新原先說的那個「我有多難伺候、他會知難而退」是什麼意思。從剛才的事情看……嘖,確實挺難伺候的。
她是故意的?還是成為她另一半就是這種待遇?我加]偷偷瞄了眼易新,感覺她是故意的。她說喜歡我,要是我和她在一起,應該不是這種待遇吧?我提前「感受」了一下,覺得要是這種待遇,我估計得跟她分手。不是遲早的問題,就沒存在「遲」這個字眼。一早我就得分手了。
我為什麼喜歡易溪?我剖析一下啊,還是因為喜歡「軟妹子」的性格。最近我倆老吵架,三句話說不上就開始有「火苗」噌噌噌,我尋思跟她突然變「硬」有關係。當然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她突然變得這麼硬氣,應該是跟我有關係。是誰說的,戀人是「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越是日久天長的在一起,越是相互影響的深遠。
這麼說,她的「硬」還是我的錯了?
「準備複習多久啊你?」沈顏拍我臉,「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就開始譜寫空白格是吧?」
「快點看!」
我收回神,翻頁的時候說了一句無心的話,導致後面一直被她揪耳朵。兩隻耳朵直接揪成了招風耳。
我說,「突然想叫你媽了……啊啊啊!我錯了錯了錯了……口沒遮攔……不是那個意思!!!」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特意帶了款兔子造型的圓頂遮耳帽,是在工作室睡的,沈顏睡在了我隔壁。也沒那麼誇張,只是我覺得戴著帽子,多少能阻礙她動手動腳的速度,至少在步驟上,她要先完成脫我帽子這件事。
誒,帽子不是她想脫,想脫就能脫。我這款兔款遮耳帽的下擺是兩條粉紅細線,把細線在下巴上打個結中結,她要脫我帽子還得先解開細線。說起這頂帽子的造型,我為什麼要買這種娘唧唧的帽子?別管我內裡多麼娘唧唧,我外表是不喜歡用這種搭飾的。兔子,還粉紅,這妥妥的易溪品味。是她買來給我戴的。我尋思今天要去找易溪說清楚,戴上她一直央我戴的帽子,心理上是不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感覺有臺階下了,語氣就會順遂很多,然後我們是不是就能把事情聊順利了……萬一她「給臺階不要臺階」,我也好裝作天氣太冷隨便在工作室的休息間「很順手」得拿了頂帽子「而已」。
我爸的車我沒開回來,沈顏說送我去公司,她叫了司機過來,在樓下等著。問我要不要先繞到醫院打一針,我吃了易溪的特效藥不想去。我不想承認的是,這老外的特效藥還真給勁兒,睡前抱著嘗試的心態吃了一粒,第二天起來不止視線清明瞭,連心神都跟著清明瞭。我覺得易溪說的也沒錯,針打多了不好,會破壞免疫力……得了,我也不瞎扯了,我就是不想一直光腚對著沈顏。昨天前後捱了兩針,沈顏每一針都全程盯梢,我覺得我被她佔了視覺便宜。
沈顏在工作室睡了一晚上,早起又吃了易新的員工早餐,計算機這行業是這樣的,因為經常要加班,所以宿舍和早餐都做了安排。沈顏睡易新的,吃易新的,可能感覺有那麼點……反正走得時候意思意思地問了易新一句,「要一起嗎?」我看易新也不是很想回應沈顏的邀約,但看見紀學霸頂著一頭被厚棉被壓出來的雞窩頭出現,「愛意外露」地說,「給我五分鐘,我馬上就送你去公司。」時,趁紀學霸進去穿外套的功夫,易新別著我的胳膊就走了。
沈顏從後面趕上來,兩掌合十從我倆挨著的腦袋中間破下去,直接「劈開」了我倆。劈開我倆以後,她就擠到中間來,左胳膊搭著我的肩,右胳膊搭著易新的肩,強迫組成「三人行」地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