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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篤定他不會打女人,但我還是被他那拳的狠勁給唬住了。

我捨不得將易新「拱手讓人」,但我也怕死啊!在失去理智的男人面前,「英雄」的顏面又算什麼?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

絢麗多彩的煙花還在燃放,不是什麼便宜的街邊質量,對著我們工作室視窗的方向,一班「鐘點工」模樣的男人,正有條不紊地搬運著煙花。

煙花點燃,躥空,接著又墜落。瞬息萬變,明艷了,又黯然了。

我和易新站在樓底下,我還牽著她的手,但我的心情很複雜。

我轉頭看著易新,煙花無數次明亮了她的側臉,但我始終無法問出那句話。

在最後一筒煙花燃盡,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再也沒有喧囂可供遮擋的時候。我問出了口,「你喜歡他嗎?」

易新輕嘆,「你心中有答案,何必再來問我。」

「我答應他,這樣對大家都好。我不會少塊肉,而你也不必繼續尷尬。事實上,我不用夾在你們中間,對我更好。我有多難伺候,你是知道的。日子久了,他就會知難而退。但是我不答應他,只會加深你們之間的矛盾,也會增加我的困擾。至少讓他試試,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嘗試的機會。」

每個人都有嘗試的機會。這句話,好像在諷+刺我。易新喜歡我,但我不給她嘗試的機會。我想給她「知難而退」的機會,但我能給嗎?

裝成大情種一般地給嗎?那易溪算什麼?我成了什麼人?我又把易新當成了什麼人?

這不是個左擁右抱的年代。婚姻法改制只有改伴侶性別的可能,沒有改伴侶數量的可能。

刨除法制上的事,你問我本心嗎?我本心,易新對我很重要。但重要,不夠成為相愛的理由。

「我和他的矛盾關你什麼事?你照顧好自己的本心不行嗎?」我感覺自己的聲調都像是要哭出來,眼眶也冒出惱人的熱意。

「我本心嗎?」易新很討厭的笑了,「我本心不就是你嗎?」

說出來的話更討厭!

「但即便你願意,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易新的食指抵在我的額頭上,說一句她就點我一下,「我希望你好好對待我姐。真的,在我心裡,她比你重要多了。」

「我瞭解啊。」我歪著頭,躲開她的點觸。雖然有點傷自尊,但我還是大聲地附和她,「就像我爸比你重要一樣!」

易新颳了一下我的嘴角,「你有高階一點的比法嗎?」

我打了她的手臂一下,也沒惜力。「沒有,我身邊只有他。」

多年以前我們就形成了這種,遇見尷尬話題自動默契轉移的相處風格,她說的話未必真實,但一定是趨於她現在想說的。

如果是這樣,她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也不應該攔著她。儘管我覺得她這種決定並不理智,但我自己的每個決定就理智了嗎?如果我很理智,那我就不會總是陷入三角play之中。我和她們姐妹的,我和易溪沈顏的。我一定有自己的問題而不自知,但就是不自知,所以我才陷入了今天的境地。

易新轉身回去。我也就走了。

她回工作室。我回家裡。

她有她要交代的人。我也有自己要理清楚的事。

從冬至那天開始,倒黴的事情便一件接著一件來。先是冬至晚宴,我和紀學霸起衝突,易溪當著眾人的面抽了我一嘴巴子。隔天,我被人呼巴掌的事,傳遍了整個公司。鬧笑話不要緊,是緊接著的事。緊接著我跟易溪道歉,她把我攔在門外,不讓我進門,還說出要分手的話。我鬱悶吧?我找易新分析,人直接給我來了個驚悚告白。嚇死田邊一頭牛了好嗎!蘇澤那混蛋有多落井下石,我就不說了。悔恨的是,我居然為了這種人和易溪產生了無端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