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拍打沙灘,太陽像在海面撒上一層暖光,隨後緩緩沉進海水。
天色似乎是一下子就暗下來的。
陸雨薇將自己半個身子都埋在沙子中,直到天色慢慢暗下來,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真是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我會狼狽成這樣,現在怎麼辦?手機也扔掉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晚上總不可能下海捉魚吧?”
陸雨薇仰頭望天,渾身溼漉漉的,海風吹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海捉魚?”她又發出一聲悶悶得帶著譏諷的笑聲來,“不如直接下海來錢更快,是不是啊?好心的女士,反正你又不是沒下海過。
“你!好歹我也救了你,怎麼總是跟我針鋒相對?之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真要說的話,你也不比我乾淨多少,是不是啊?趙凱!”
分明是陸雨薇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但是語氣表情卻十分分裂,就像是兩個人在同一個身體中對話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她冒險帶走了趙凱的靈魂,放在了自己的身體裡。
現在雖然逃脫了追蹤,但卻狼狽不堪,陸雨薇在南棺村雖然從未拋頭露面,但是這兩天特事局卻抓住了幾個小魚小蝦,他們交代最近跟他們對接的是一個神秘女人。
許柯他們已經搜遍了整個村子,但是並沒有抓住一個神秘女人。
當晚那個神秘女人也沒有出現過,不過根據當時的聯絡資訊,查到了女人的行動軌跡。
只可惜在抓捕過程中,女人反偵察意識似乎很強,很快就將手機扔掉了,最終沒有抓住。
“你不該救我的,現在這樣活著,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停頓片刻,陸雨薇再次自言自語起來。
“救都已經救了,就當我腦子進水了,再說你還有那麼多東西沒有教給我,可不能拍拍屁股就死了啊!”
陸雨薇說完,眼睛盯著遠處的一個人,慢慢從沙子裡站了起來。
現在已經入秋,她待的這一片沙灘人跡罕至,蹲到這麼一個待宰的羔羊可不太容易。
她勾起嘴角,慢慢向著人影走了過去,變成壞女人之後,無論是賺錢還是辦事,似乎都容易的多,她簡直都快要愛死這種感覺了!
下海是不可能下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下海了!
身體裡的趙凱沉默下來,這幾天他一直都是這種要死不活的狀態,陸雨薇也懶得再管他。
靠近之後,陸雨薇才看清那人是什麼情況: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男人,正在不起眼的海邊沙灘上,蹲著身子在沙子中勾勾畫畫,不僅如此還不斷從揹著的布包中掏出東西擺設。
“東瀛人!”
陸雨薇忽然出聲,不過這次說話的是趙凱。
正蹲著的東瀛人轉過頭看陸雨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美麗的大夏女士,你長髮如同打溼的海藻,看起來多像從海中上岸的美人魚。”
東瀛人的普通話有些蹩腳,但是表達的很清晰,一雙三角眼上下打量陸雨薇,眼中有發現獵物的興奮。
與此同時,陸雨薇也在上下打量他。
這幾天風口很嚴,任何地方新丟失人口或者有特殊情況,都有可能引來特事局關注排查。
特殊時期,陸雨薇為了以防萬一,也不得不先夾起尾巴做人。
但是……如果丟失的是一個東瀛人呢?
東瀛曾經對大夏造的罪孽罄竹難書,所以導致即使幾十年後的今天,絕大多數人依舊對東瀛人有種天生的反感,如果丟失的是東瀛人,想必官方應該關注沒那麼強烈。
想到這裡,陸雨薇眼底隱隱也有了看待獵物的興奮。
“這位東瀛大哥,你是在畫什麼陣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