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已經習以為常,能力越大,肩上的擔子也就越重。
付青青的母親柳琴在案件塵埃落定之後,親自拖著病重的身軀去接回了女兒的頭骨。
小小的黑色匣子裡,裝著她小小的女兒,生下來是小小的一團,到死別的時候……竟然比生下來還要小。
這一天,雲臺市下了小雨,很多市民都撐著黑色雨傘,自發聚集到雲臺警察局外面,對所有的辦案警察致敬。
也送送這個偉大又可憐的瞎眼母親。
今天柳琴沒有撐她的木棍柺杖,兩隻手緊緊抱著小小的黑色盒子,她從警察局走出來之後就拒絕攙扶,佝僂的瘦弱身軀,抱著黑色盒子,一步一步走在細雨中。
路邊的民眾在她走過來的時候,都自發性的將雨傘遮在柳琴頭上。
希望能為她遮擋一點自女兒被害後、生命中就永不止息的傾盆大雨。
“青青啊,媽帶你回家,不要害怕……我們現在就一起回家咯!回去一起找你爸,不知道他等我們沒有呢……”
柳琴邊走邊輕聲唸叨著,語調溫柔,一雙泛著灰色的眼睛,此時也彷彿泛著柔軟的光芒。
路邊民眾都泣不成聲,此刻所有人雖為陌路,但是卻有共同的悲傷。
“青青啊,媽給你唱一首歌,小時候你愛聽的……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柔柔的歌帶著無盡的眷念與悲涼,聲音越來越小,而柳琴的步伐也越來越慢。
終於……她走不動了,也唱不動了。
身子一軟,就那麼倒在了被雨淋溼的街道。
旁邊人想去將人扶起來的時候,發現柳琴已經沒了氣息,而她雙手……
還將裝著女兒的黑色盒子緊緊抱在胸前,到死也不肯撒手。
這畫面是有人全程直播的,此時全國觀眾都感受到了極為濃烈的悲傷。
宋寧也全程觀看了,她本人正在特事局要求特事特辦。
“像老楊那樣的人,我私下用點手段讓他生不如死之後再死,這也沒什麼毛病吧?”
許柯嘆一口氣:“不是不讓你對他使手段折磨他,主要是……總之你聽話,這件事可以別人去做,但是不能你去做!”
“為什麼?”宋寧雙手叉腰,理不直氣也壯。
“因為……”許柯一句話在口中轉了又轉,最後還是決定說實話。
“這種折磨人的事,是那些邪修才會做的。如果你去做,以後會不會變得極端?別人變得極端了也就罷了,但是你……你要是變成了極端變態,誰還能管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