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燈結綵,鑼鼓喧天。
雖然是大晚上辦喜酒,但是這排場依舊不小,甚至就連宴席也十分豐盛。
白天因為一隻雞差點大打出手的夫妻倆,現在都樂滋滋的坐在宴席上,吃的滿嘴流油。
“要我說啊,這麼多年配陰婚的不是沒聽說過,但是能辦的這麼體面的,老張家絕對是頭一份啊!”
“說的沒錯,雖然說是陰婚,但是所有的排場該有都有,我剛剛看女方照片了,看著還漂亮的哩!他家傻小子真是有福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陰婚彩禮聽說給了十八萬八呢, 真能讓那傻小子在底下有個媳婦還是就走個過場啊?就算老張家有錢,這也不能這麼造吧?”
“吃你的飯!大肘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對了,回去自己管好自家的娃!這事兒可不能拍了往網上傳,不然咱們村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紛紛附和。
他們村子是有一些遺留下來的老舊習俗,這些吃飯的村人對此也都見怪不怪了。
就是那些小年輕,一個個狂的跟什麼似的,總說什麼村子不對勁、鬧鬼。
最近更是有不少年輕人看了網上一個什麼“宋寧大師”的直播,張口閉口離不開宋寧。
前些天更是有幾個小混蛋,在網上發帖說村子鬧鬼,甚至還有報警的。
這事兒還鬧出了不小的影響,導致他們村子最近網上生意都有點不太好做了。
因此今晚的宴席,家家戶戶都默契的沒有帶那些年輕人來。
今晚的這場宴席,胡云也悄咪咪的參加了。
不過是找了一身別人扔在院子裡的衣服,略微喬裝打扮了一番,隨後躲在暗中觀察。
院子裡燈火通明,大席飯菜飄香,她饞的幾乎要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了,可是她不能動。
因為辦宴席的這個老張家,院子裡此時正擺著兩幅黑漆大棺材,兩口棺材上都掛著紅色大花,棺材前面各自擺著一個年輕男女的照片。
而在兩副棺材旁邊,則是各自站著四個紙人。
這四個紙人身體都是白色的,只有那張臉看起來比較生動,描眉畫眼,腮紅打的很深。
最讓胡云在意的是——這八個紙人都被點了黑色的眼睛,那眼睛雖然看過去是呆滯的。
但其實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每個紙人都會有微小的動作,會偶爾小幅度的扭頭四處檢視。
但是這些村民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對於這些隨處可見的紙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該吃吃,該喝喝,離奇的事情絕不往心裡擱。
“各位鄉親,今晚都吃好喝好啊?”
酒足飯飽,辦宴席的趙家主人便站出來說話了,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長了一張圓胖臉,笑容可掬,這就是村民口中的老趙,村裡最有錢的人家。
只可惜他有錢歸有錢,卻生了個傻兒子,現在這傻兒子剛二十出頭,就出意外掉進水裡淹死了。
“吃好也喝好了,老趙,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小勇這孩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走了大家肯定是要一起送他一程的,你又給他找了個姑娘,大晚上的,總要人抬。”
“我有勁!剛剛吃了那麼多肉呢,肯定幫你抬!這倆是不是葬在一起呢?”
“老趙,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姑娘照片是好看,但是十八萬八的彩禮實在不值啊!就是活人,要十八萬八都多了!”
議論紛紛中,有不和諧的聲音出來了。
其他人聽了一陣笑罵,但卻沒有反駁的,都覺得這陰婚配的實在是有些不值。
“這姑娘跟我家小子主要還是八字比較合,他們兩個葬在一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