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找她打聽訊息,她也不拒絕。
姚妮聽到死了人,一陣緊張,腦子裡一片空白。殷紅綾不免有些失望,又跑出去打聽訊息了。
過不多久,卻是蒲捕頭與鳳城當地趙捕頭一同前來,約見殷公夏,請他“收斂”。趙捕頭說話是極客氣的:“快過年了,一年都過去了,知府大人不想臨了見血。鬧得太大,知府大人掩不住,少不得要徹查,恐於老人家無益呢。”
朝廷也施壓,金長老一推二五六,吹鬍子瞪眼睛:“你小子也不說個實話,叫我們怎麼擔?”殷公夏再如何辯解,金長老死活不肯鬆口,殷公夏才覺得不妙。終於使出緩兵之計:“金長老要見我家先生,只管見就是了。”竟然默許了金長老帶走姚妮。
殷三夫人知道了,勃然變色:“怎可不講信義?”殷公夏道:“金長老說先生是長眉老人後人,先生又不承認,我也不知聽誰的了,只好讓他們兩個當面鑼對面鼓的說個清楚罷了。”
金長老聽了,暗罵殷公夏是個混蛋!燙手山芋就丟給自己了。殷三夫人一拂袖兒:“我嫁殷家,縱有波折,我也忍了,只為守信。你們怎能這麼背信棄義?我紀家人是不會同流合汙的!我這便回孃家去!再不踏這無義之地!”
回去就安排黑婆婆:“待會兒人一多,你便趁亂將先生帶走,青絹,拿你的衣裳給先生穿在裡面,先生外面還披她自己的大氅。百靈,先出城,等著接應。在五里坡那裡會合。我還要與他們鬧一場,再帶著阿玄回紀家堡去!”
姚妮還在發怔,殷三夫人已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連新身份也準備好了:“委屈先生了,先生暫叫個江玉鳳,且到鄉下避上一避。畫板也甭帶了,千萬不可認了自己就是姚先生。先生帶來的東西,也請褪下交與我,免得叫人看破。”
姚妮再捨不得,也只得將身上的東西交了出來,只留了指環、兩枚銀鐲子。穿了殷青絹的冬衣,依舊有些冷,不得不加了一件厚襖,她最近瘦了很多,穿起來也不顯得特別雍腫。外面罩件狼皮大氅,露出來的頭和手都作原來的樣子妝扮。梳著日常的髮式,用金簪一類別著頭,步搖卻拿下來了,防著礙事,手上也戴兩對金鐲子。百靈已麻利打包了個行李,放著姚妮的一些衣物,並些金銀細軟,溜出殷堂僱了輛車,先行出城去了。盯著殷堂的人只道她是大難臨頭捲款私逃,也不當是件大事,並不稟報,私心裡卻想著趁亂跑掉,截她的胡。
外面腳步響起,黑婆婆趁機躲到樑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抬眼一看,另一根樑上蹲著的,不是紀凡又是誰。紀凡露齒一笑,黑婆婆嘴角一抽。外面一道聲音響起:“先生在麼?有事與先生說。”
千算萬算,卻想不到,帶人進來的正是殷玄。姚妮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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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離開殷堂的時候,鳳城十分詭異。百姓人家早早關門,生怕被牽連,相當安靜。街上跑的都是些江湖人,有白道有黑道,操著亂七八糟的武器、說著七零八落的口音,都往殷堂奔去。
鳳城府衙自上而下十分緊張,趙捕頭把殷堂的事情推給了蒲捕頭,自己按照慣例處理,吩咐手下捕快:“去,招呼著各街坊把門閉緊了,都不許探頭探腦,誤傷了衙門不管。關了城關,別叫亂人再進來了。”
殷堂裡打得正熱鬧,黑婆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灑了滿屋迷煙。煙霧散時,姚妮不見了,地上只留了一件大紅色的氅衣。一同不見了的還有一個聚義門的人。於是相互指責,殷三夫人顧不得數落獨生子,一拍桌子:“你們聚義門欺人太甚!怎麼光天化日上我門上來搶人?!”卻是母子一脈相承,給人潑黑水。
柴三當家正在與殷公夏在堂上磨牙,派的是聚義門的鳳城分舵主,分舵主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