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屋內,南宮昭烈獨坐於御書房中,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深思,正細細思索著當下局勢的發展態勢。
昨日之事仍歷歷在目,兒子南宮祁被關起來後,竟只是一味地酗酒買醉,全然不見自己所預想中那種被逼迫至絕境後應有的反抗之舉,這著實讓他有些失望且費解。
南宮昭烈微微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暗夜,語氣沉穩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吩咐道:“去給他露個破綻,放他出去,讓他去尋那沈璃吧。”
暗夜聽聞此言,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愕之色,趕忙進言道:“皇上,太子他若是不管不顧,一意孤行地隨著那福喜縣主一同去了北辰,那可如何是好啊?這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恐會影響諸多計劃呀。”
南宮昭烈卻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那沈璃可不是一般尋常女子,單從她呈上的奏疏來看,便能知曉她有著極大的野心。
她妄圖聯合四國之力,共同謀求發展,藉此壯大自身,進而去對抗那來自海外的勁敵。這般宏大的謀劃,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出。”
暗夜聽了,不禁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後說道:“皇上,如此的想法,您有沒有覺得,她和那璃塵皇帝凌洛塵的想法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話語間,隱隱透著對這一情況的擔憂與疑慮,畢竟這其中牽扯的局勢太過複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變數。
南宮昭烈聽聞暗夜之言,口中默默唸叨著:“璃塵,璃塵!”那眼神中似有光芒一閃而過,突然轉過頭,聲音陡然提高,對著暗夜問道:“你說,那洛凌塵是不是早就與沈璃相識?這般明顯的跡象,咱們竟到現在才察覺出來!”
他越說越激動,猛地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步,雙手時而握拳時而鬆開,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片刻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衝著暗夜吩咐道:“你去把祁兒送到沈璃那裡,就說朕的兒子交給她了,權當是我同意她奏疏的一份誠意!”
暗夜頓時驚愕地睜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南宮昭烈,彷彿第一次無法猜透主子的心思。
他不禁脫口而出:“皇上?您這是把太子當作質子……”話剛出口,他便立刻搖了搖頭,滿臉不信地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南宮昭烈見狀,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著幾分狡黠與果斷:“暗夜,你果然還是瞭解我啊!既然目前的形勢如此,打不過那就加入!
依我看,這璃塵皇帝和沈璃的意圖就是停止內戰,共同謀求和平發展。既然那洛凌塵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我把兒子送過去與他公平競爭,又有何妨?”
暗夜卻面露擔憂之色,想到太子之前的癲狂模樣,不由說道:“皇上,您忘了,太子殿下如今已然對那沈璃痴迷到這般田地,若是讓他接近沈璃,萬一再發生什麼無法控制的事情……”
南宮昭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神色嚴肅地說道:“不吃虧,不受些挫折,他就永遠也長不大!如今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頹廢,日後我怎能放心將這西岐交給他!”
略作停頓後,他又接著說道:“那沈璃身邊有玄風散人,我還指望著祁兒能在她身邊得到些恩澤,對於接近玄風散人老神仙有所進益呢。”
最後,南宮昭烈轉頭對暗夜道:“去把太子帶來吧,我有話要跟他說!”那語氣不容置疑,顯然心中已有了一番打算,準備對南宮祁進行一番“敲打”與“安排”,只是這一番謀劃究竟能否如他所願,在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中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尚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