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那麼笨吧?難道不知道他房間的亂象是她的傑作嗎?不過這也有可能,或許他就是這麼笨的人,以為只要跟蹤她就能找到什麼線索。
但是為什麼他盯著她的眼神給她的感覺卻不是那樣呢?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呀?若不是單純的笨,那麼就是一隻精明的老狐狸了。
於含璇就這樣望著那個桌位發了一會兒呆,直到一個突兀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回過神來,赫然發現那身影居然就是她剛剛在想的人。
不過這次只有耿濬而已,他照樣坐在老位子上,深邃的綠色雙瞳直盯著於含璇,卻讀不出任何訊息。
於含璇將水杯順手放在旁邊沒人坐的桌位上,筆直地朝耿濬走去。
“先生,請問要喝些什麼?”於含璇十分親切的問耿濬,其中挑戰的意味大概只有耿濬才讀得出來。
“馬丁尼。還有,一卷錄影帶。”耿濬不疾不徐地說道,口氣裡沒有一絲怒氣或挑釁,平淡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只有飲料,沒有錄影帶。若你想要錄影帶,就要到錄影帶店才有喔!”於含璇笑咪咪地回答。
“如果你不想被控偷竊、偷取重要物證,以及妨礙辦案的話,就儘管留著吧。”
“哼!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有什麼證據?”聽他洋洋灑灑講了一長串罪名,她偏不信自己有什麼證據落在他手中。
耿濬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透明塑膠袋,以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這是我在案發現場房間找到的頭髮,我想,應該是你掉的吧?”
於含璇的笑容開始僵化。“先生,不要隨隨便便撿來一根頭髮就說它是我的,總得要證明吧?”這人有沒有搞錯呀?以為在街上隨便撿一根別人掉的頭髮就硬說是她的,他是腦筋有問題是不?
“你想要證明,我當然可以給你,不過……我需要你的某一樣東西。”耿濬靠著椅背,態度變得有些懶洋洋,但口中透露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正經。
於含璇雙手交叉抱胸,眼也不眨地盯著耿濬,似是在揣度他話中的正經成分有多少。“等我下班之後,在我家樓下等我。”於含璇懶得再跟這個無趣的人周旋,直截了當地跟他下了約定。
“好。”耿濬爽快地答應,並未多做考慮。
於含璇見耿濬毫不遲疑地答應,隨即轉身離去。只不過在離去之前,又習慣性地瞪他一眼;就算只能用眼光砍他一刀,她也滿足了。
耿濬好整以暇地看著於含璇忙碌的身影。老實說,他對於含璇這個矛盾的綜合體很是感興趣。通常遊走於法律邊緣或從事與法律對立工作的人,幾乎很難有單純的性格,但於含璇卻還奇妙地保留著,的確和他所見過的特殊工作者不同。那麼,究竟她為何會步入神偷世界,大玩小偷戲官兵呢?
耿濬就這樣一直坐到“怪胎俱樂部”快關店休息,才起身離去。
一個小時後,俱樂部一如往常已完全冷清下來。一條纖細的人影快速地從裡頭閃出,像是急著要趕去什麼地方似的。
於含璇才剛轉入最左邊的小巷,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我送你回去。”從暗處走出來的,正是耿濬。
而於含璇似乎也已料到會是他,因此並沒有被驚嚇到的樣子。“唷!你什麼時候變成紳士了?我還真不習慣。”她以譏嘲的口氣說道。
“我有一半英國血統。”耿濬不知是真聽不懂還是裝傻,仍以十分認真的語調回答。
於含璇當場愣住,直盯著耿濬看。他是真的很認真地回答嗎?
這人的性子真難以捉摸耶!當她覺得他呆板時,他偏精明給她看:等她又覺得他狡猾時,他就要笨給她瞧,實在令人……不知該如何跟他應對是好。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