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好,我是辛老師的學生。」
「少來,你是他男朋友吧。」
辛然一僵,急忙往裡走,果然就見親媽悠哉地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嚴少俠如臨大敵地站在一旁,幾乎要委委屈屈地貼到牆根上去了。
「媽!你怎麼來了。」
辛然無奈地拉過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嚴晏,和他一起坐在了小沙發上。他自己倒是放鬆得很,可苦了努力保持正襟危坐的嚴少俠。
畢竟要在「一坐上去就沒骨頭」的懶人沙發上凹造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辛然在嚴晏腿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這麼正經。
嚴晏不是害怕,其實當和辛曉打上照面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是另外一把備用鑰匙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只是辛然親媽來得太突然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況且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高深莫測的試探,讓他難得有點手足無措。
「聯絡不上你,擔心就過來看看。正好也有些日子沒來探查過你這狗窩了,現在倒是像模像樣的,意外意外。」
辛曉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辛然的小動作自然是被她盡收眼底。
「得了吧,」辛然翻個白眼,並不打算將自己放在嚴晏大腿上的爪子收回來,「你還能擔心我出去鬼混?」
「嘁,」辛曉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個白眼,那表情,那姿態,一看就知道辛然是師承何人,「我擔心你快三十了,還沒學會怎麼在外面鬼混呢。」
慣常算無遺策的嚴晏,百密卻有一疏,沒給辛然揣上一個充電寶,因為他自己不常備著,經常出入的場所也都有可供租借的,一時間真就忘了。
還好辛然先前在家沒事幹,也一直給手機充著電。
所以手機很堅強地依靠1的電堅持到了二人都沉沉睡去的時候,才悄悄地拉了閘,直到第二天一早辛然腰痠背痛地醒來,才發現自己手機已經關機了。
車是借的,也沒個車充,還好路不遠,嚴晏也認得,用不著導航,不然他倆一時衝動的旅行,可能就要驚悚收尾了。
辛然坐下後趕緊給手機續上命,這會兒終於開了機。還沒亮幾秒,王川和溫書的訊息就一股腦地塞了個滿屏。
來來回回也就這麼幾句話:
「哥,你幹嘛去了,咋還失聯了呢?」
「嫂子那事兒真不是我說的,你千萬別遷怒我。」
「乾媽給我來電話了,極其興奮地問我你是怎麼開的竅,竟然也學會出去鬼混了。」
「這會兒她應該在去你那的路上了。」
辛然一條訊息也不想回,不知怎麼地想起了獵場裡的野豬,心裡琢磨著這些狐朋狗友論斤能賣出多少價錢。
「對了,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辛曉回過勁兒來,差點讓人把話題給帶跑了。
嚴晏背上一緊,不由自主地又想調整出一個正襟危坐的姿勢來。
「嘖,我去給你倒水。你倆聊吧。」
辛然接收到了嚴晏發射的可憐光波,十分同情,並選擇了無視,身影一晃就躲進了廚房。
然後才借著一牆之隔,悄悄地紅了耳朵。
見家長了。
他知道辛曉就是單純好奇,不會有什麼惡意,所以才敢把嚴晏丟給他親媽消遣。
再者……他也想知道嚴少俠精通的十八般武藝裡,有沒有「應付丈母孃」這一條。
嘖,丈母孃。
辛然拿水壺燒著水,恨不得長出葫蘆娃的眼睛耳朵,讓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監察著外面的動靜。
辛曉自問慈眉善目地,衝著嚴晏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呢。」
「是。」嚴晏只咬牙了一秒,隨後馬上堅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