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得十分可堪大用。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幾位師長身體力行地給他展示了什麼叫做「簡直沒把人當一回事」,完全沒有出現一擁而上查戶口的尷尬行為。
而是拿嚴晏當「自己家的孩子」,和辛然溫書甚至簡明都一視同仁了。
不見外也不特殊對待,該陪老王叔舉的鐵還是得舉,該幫王嬸剁的餡子還是得剁,該陪丈母孃嘮的嗑還是得嘮。
嚴晏幾乎沒用多久就把在健身房裡練出來的那套營業微笑扒拉下來咽進了肚子裡,換上一臉真情實感的傻笑。
這也是他現在能如此自在地夥同辛然一起把人家戶主趕到小沙發上去坐著的原因。
甚至都用不著他簡老師來提醒他「小嚴,不要拘束。」
兒孫自有兒孫福,是多麼包容又多麼大度的一種態度啊。
嚴晏笑嘻嘻地盯著辛然看,心中暗自讚美這個一直以來都被如此包容和大度的愛灌溉著長大的人——也難怪會長成了一個白裡透紅的美人。
「傻笑啥呢。」辛美人眼睛一瞪,十足的驕橫。
「咳,」嚴晏也覺得自己有點傻,有點不好意思地往下縮了縮,然後道:「就是覺得你們這家人真好。」
而後嚴少俠腦中毫無防備地掠過了嚴寧之慣常表演吹鬍子瞪眼的那張臉,瞬間淡了微笑,頓了頓又說:
「實實在在地好相處。」
辛然並非不知道他的少俠想起了一把年紀還傲嬌得不行的嚴院長,卻仍然翻了個白眼對嚴晏說:
「是『我們』這家人。」
「以後這兒實實在在的熱鬧,都有你一份。」
嚴晏還沒來得及感動上三秒鐘,辛美人再度拾起話音道:
「但是院長那邊,再不好相處,也得給我好好相處。」
嚴晏咂摸著這繞口令一般的「辛式」金科玉律,只好在心裡默不作聲地嘆了一口氣,心說一句:談何容易。
「對了,你今天來我這,跟院長報備過沒有?」辛然忽然想起,然後問道:「不會是吵了一架才來的吧?」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況且也沒那麼多功夫跟他吵……吧。」嚴晏無奈笑笑,「主要是我們家一貫沒有什麼過節的習慣。」
在辛然「你不回家當然不過節」的眼神逼問下,嚴晏只好說:
「但我每次過節都有回家。」
雖然實在沒辦法完整的待夠一個小長假。
不過以後他會努力的。
看他跟嚴老頭比,誰先忍得過誰。
辛然彷彿長了一副透視眼,直接穿透嚴少俠的胸膛,看見了他心裡突然燃起鬥志的火焰,忽然好笑地覺得,這爺兒倆從某種維度上看,還真是出奇的相似。
譬如說彆扭與執拗。
但這份彆扭與執拗又單單往返在他二人中間,對待別人的時候,這種屬性好像就沒有那麼誇張和顯著了。
「你們倆呀……」
辛然一口氣沒嘆完,靠在嚴晏身上的那半邊身子就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是嚴晏的訊息,來自正在被他倆背地裡唸叨著的嚴老頭。
是一條轉帳訊息,下面附上了嚴寧之發來的一句話:
「今年的帳,別欠到明年。」
嚴晏看著嚴寧之轉過來的數目,不多不少是這半年以來扣發的生活費,現在一下子收款,還頗有種發了筆小財的幸福感。
辛然挑眉,心想:特別的人,有特別的愛法。
嚴晏在辛然揶揄的目光注視下投了降,在自己超長的「叛逆期」裡首次服了軟,給嚴寧之回復道:
「明上午就回家。元旦快樂留著明天回來再說。」
沒出三秒,嚴寧之就來了回復,雖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