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嚴晏聽到溫書自然地管辛然叫心肝兒的時候,他雖然努力說服自己人家倆人是髮小,但心裡還是莫名不舒服。
直到聽到辛然說的那句話,這才傻樂著老老實實刷牆了。
有人一起熱鬧著,時間往往就會過得很快。
在嚴晏的肚子不知道第幾次發出不滿的叫聲之後,辛然終於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大發慈悲地叫兩人去洗手歇著,自己來點外賣。
——讓他的兩位小裝修工先填飽肚子,下午再接著幹活。
「你別再點你那奧爾良披薩了行嗎,每回都吃這個。」
溫書揉著舉酸了的胳膊,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該如何要求簡明給自己揉膀子。
辛然頭也不抬,迅速下了單:「不,我就要點這個。」
溫書很無語,轉頭看向笑得一臉寵溺的嚴晏,道:「你就不能說說他?」
「嗯?」嚴晏發現溫書是在說自己,眼神也很無辜,「我覺得挺好吃的啊。」
「你才吃了幾次,當然覺得好吃——我特麼都吃了一輩子了。」
當然,三個男人一塊兒吃飯,光一個披薩肯定不夠。
溫書看在辛然點了他喜歡吃的黑椒牛柳意麵的份兒上,暫時決定原諒他,除此之外,辛然還給嚴晏點了一份焗飯,給自己點了幾份小食。
「真香……」溫書嚼著披薩說道,「來來來,都聞聞,這就是資本家的味道。」
「看你那點追求。」
辛然損他兩句,兩人就笑開了。
嚴晏也跟著笑,雖然他只跟溫書聊了這麼一會兒,但也能看出溫書是個蠻好相處的人。
而且溫書和辛然……關係真的很要好啊,彼此也都……特別熟悉的樣子。
吃飽喝足,幹起活來就是得勁,當然,辛然依舊當著他的甩手掌櫃,吃完飯後十分敷衍地把垃圾收了收,就揉著肚子躺床上去了。
——美其名曰:「我躲遠點,給你倆騰地方。」
嚴晏無語地看了一眼辛然,轉而向溫書問:
「他一直就這樣?」
「可不是,」溫書果不其然也給辛然甩過去一對白眼,「你還指望著他能有勤快的時候?」
「那照著他這個吃飽了就躺的架勢,怎麼還能把自個兒養得那麼瘦?」
「腸胃不好的人不都這毛病麼……」
飯後不宜運動,嚴晏溫書二人只能慢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裝備,準備一邊刷牆,一邊消食兒,順帶著再損辛然兩句。
一旁在床上挺著的辛然挑眉道:
「少俠,你倆當我聾,聽不見?你們很歧視腦力運動工作者嗎?」
「沒沒沒,不敢不敢。」嚴晏無可奈何,只得順著他說,「你小心不消化。」
溫書的注意力卻用在了別的地方:
「哇心肝兒,你管他叫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情趣了?我怎麼不知道?」
辛然滾到一邊,背對著他們,做出一副「我不參與你們的玩笑也不和你們計較」的高冷造型,然後默默在心裡打著鼓。
——不知道嚴晏聽到溫書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口無遮攔,心裡會是個什麼反應。
「老老實實刷牆,晚上還得回去吃飯呢,一會兒師兄可來了啊。」
聽到辛然把簡明給搬出來了,溫書這才老實了一點。
而嚴晏呢,不知道也沒在意他們說的師兄是誰——反正他應該也不認識吧。
「喲,這色兒肯定不是你挑的。」
溫書抹了一把臉上的毛毛汗,趁著嚴晏收拾東西的空檔跟辛然聊著天:
「別說,太陽一照還真有那麼點美感——我是說光看牆,你這狗窩還是不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