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等你長大——因為我一直陪著你。我只是偶爾有機會能指點你一下,而你卻是一直在帶我體會不一樣的人生。」辛然捏著嚴晏的臉,故作語重心長道,「你只管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去吧,沒有你我比較吃虧。」
「完了……我可能這輩子都說不過你了,辛老師。」嚴晏握住辛然的手,一頭砸在了辛然的頸窩上,「喧賓奪主是不可能了。」
「這個詞是這樣用的?」辛然刨了刨嚴晏的頭髮,批評道,「以後別來上我的課,你這個水平過不了。」
嚴晏誠心誠意地發問:「那反客為主對不對?」
「你開心就好唄,」辛然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寵你。」
「那……」嚴晏突然抬起頭來,神采奕奕地看著辛然,像極了等主人給飯吃的大狗,如果有尾巴一定是在搖著的,「說是說完了……」
「嗯?什……」
「該做了。」
嚴晏提溜這兔子耳朵,把可憐的小東西放到了地方。
而辛然未完的話音,盡數淹沒在了突如其來、鋪天蓋地的甜蜜親吻裡——雖說吻得來勢洶洶,但這位少俠一貫是雷聲大雨點小,只逞一時威風,最後往往把自己親得口乾舌燥,只得落荒而逃。
辛然話未說完就被狠狠親了一通,還以為自己終於要「交代」了,誰知道嚴晏總是見好就收、撩完就跑,這會兒人家正把自己按在他胸口,做著深呼吸呢。
辛然聽著嚴晏那過快的心跳,好笑道:
「少俠,你是要悶死我,還是要憋死自己?」
被二人忽略了許久的電影,此時正在放著片尾曲,辛然摸索著關掉投影,四周一下變得漆黑,還沒來得及適應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憑著本能去纏繞愛人的呼吸。
辛然用手細細描摹嚴晏身上那些漂亮的線條,所到之處如星火燎原。
「辛然……你這樣,我要忍不住了。」
嚴晏的聲音低啞,無論聽多少次,都能讓辛然沉醉其中。
「嘖,」辛然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輕輕舔舐著嚴晏的下巴,舌尖仔細感受著平日裡微不可查的鬍渣,被舔的人覺得癢,舔別人的人更是心癢,發洩似的一口咬上嚴晏的下巴,磨齒間低笑著說道,「誰要你忍了?」
話音剛落,辛然就被嚴晏壓了個結結實實,方才的撩撥少俠自是要他加倍奉還。
「辛老師,快,該咱們上場了!」
「……好的。」
深秋的風不似在初秋那般有著吹散悶熱夏意的涼爽,而是帶著一股凜冽的氣勢,就要裹著冬天來了。
悲秋是一個經典的文學主題,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但辛然此時卻沒空望著周圍的枯草敗葉悲上一悲,因為他的「悲」,在被勒令去參加教師組拔河比賽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
該感慨這是命運的安排嗎?辛然站在繩旁,現在繩子還放在地上,同他一隊的自然都是同院的老師,全在躍躍欲試,聊著今年一定幹掉理院云云,出乎意料顯得異常豪邁。
而辛然則是覺得自己的心情,和他當初第一次站在全民健身樓下的時候簡直是如出一轍——趕鴨子上架,這是他從學生時代一直到現在參加工作以來,對拔河這一運動的全部回憶。
c大的校運會,為了體現全民參與的運動精神,特意安排了各項教師組的比賽,雖然比賽並不會如何激烈,對於老師們來說不如說成是走個過場,但這一傳統卻成為了校運會的一大看點和熱點。
本來以教師組的團體專案作為開場是比較合理的安排——氣氛也帶熱了,老師們露一下臉,完了就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但湊巧的是,教師組的拔河比賽和籃球隊的表演賽被安排在同一時間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