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康聞言,不禁暗暗點頭,道:“那依王爺之見應當如何呢?”
石鑑冷冷一笑,做了一個做掉的手勢,道:“凡是阻礙我們滅晉大計的,那只有一個辦法,殺……”
司馬康不由擊掌叫好,有道是惡者自惡,往往他們得不到用不著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蕭逸這類絕世之才,若是放歸武林,他日難免放虎歸山,養虎為患,兩人又怎麼能放得了他。
正在這時,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笑聲,這笑聲毫無間斷,連綿不絕,如大河東去滔滔不絕震人膽魄,收放自若,抑揚潛轉,端得是震動林壑,響遏溪雲,一聽便知是個絕頂的內家高手所發。
而且這笑聲又不像是從一個方向傳來,飄忽不定,不問可知,此人的輕功也必是高不可測,顯然大有來歷。
石鑑與司馬康聞言俱是一驚,他們想不出南武林中還有什麼高手能有如此的功力,這震耳的長笑驚人心魄,連司馬康這等人物亦不禁兩耳發漲,急忙運功相護。
石鑑的修為又自勝他一籌,心中一驚過後,立刻冷靜地細辯來聲,一面宏聲問道:“尊駕是什麼人,何必在正神面前裝神弄鬼,閣下還是收起你那破笑聲,下來一見吧。”
“兩個卑鄙小人也敢自稱正神,笑煞武林眾生也。老夫飄乎萬里,最愛捉鬼,今日就與你們玩玩也自無妨,老夫來也!”
話音未了,林中不知從何地突然掠出一個五旬之人,他來的是那麼的突然,以至於司馬康這等高人也未看清由來,便只見他突然到了他們面前的一方大石之上。
但見此人身材適中,疏眉淡目,面容清古,頜下三縷飄髯迎風而動,一身寬袖大衣亦如扶風擺柳,他足登多耳芒靴,背束一柄七星長劍,渾身散發著風塵之色,一看便知是個遠遊之人,但饒是如此,依然絲毫掩飾不住他那超然清古的風標,令人一見即生望塵之心。
石鑑兩人見狀,大為一驚,光看這人的容貌,就屬於世外高人,他愈是淡慢由心,石鑑就愈加警覺,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是個極為厲害的高手,武功修為絕不在他之下的高手,是以此人一旦出現,他立即警覺起來,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先禮後兵地一抱拳,道:“尊駕是什麼人,為何要管我們的事,我看閣下也是個遠行世外的高人,此間俗事,前輩又何必非要插上一腳呢?”
那人聞言微微頷首笑了笑,道:“王爺,我是什麼人你自不必問,但王爺今日的手段卻令人歎為觀止,竟然以義陽王之尊如此殘害兩個小輩,太過有失王爺的身份了,老頭我看不過去,卻要做一回行俠仗義的大俠了,我只問你,他們二人你放,還是不放?”
司馬康聞言冷哼一聲,道:“老頭你又是何人,也敢向我們要人,我勸你在我們未想殺你之前,團成個蛋趕緊滾開,這兩個人今日我們一定要殺,你又當如何?”
那老者緩然將目光轉向司馬康,道:“小友,你想必就是那司馬勳的愛子,近日我雲遊四方,本有意拜會他一番,但他沾染了太多世人的垢習,更以功名為用,老夫失望之餘,只好轉向別處,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我不願與你這等角色說話,簡直有辱視聽,你閉口吧。”
石鑑與司馬康聞言都不禁一怔,這人拜訪司馬勳,結果竟然不屑一訪,看來這人實在是個高人,但這後一句話,連司馬康一起罵了,頓時令司馬康火冒三丈,突然大吼一聲,不待石鑑勸止,提刀飛身直撲那老者。
只剩下石鑑心中叫蠢,他本來要與司馬康一起攻擊此人的,若是如此的話,以兩人合一之力,後天境界當中,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接得過他們幾招的。
但如今這司馬康被這老人一句話就給激了出去,他再也不敢猶豫,突然提槊也迎了上去,這時林下頓時成了三人混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