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我跟你打聽個人好麼?”
那老嫗見司馬勳向自己問話,老眼昏花地傾耳聽了一回,搖了搖頭,似是聽得不太清楚。
司馬勳見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有些不耐地大聲說道:“婆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年輕人從這裡經過?”
那老嫗突然生氣地咳了一聲,哆嗦地道:“年輕人,你跟婆婆說話幹嗎這麼大聲亂叫,我又不是聽不見,這麼沒禮貌地吼一個老人,你家人沒有教過你尊老敬賢麼?”
司馬勳聞言不禁勃然大怒,但這老嫗人老耳聾,又不值得與她嘔氣,端地辱了他的身份,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城之主,堂堂先天武王強者,故而仍然強自按捺住心情,再次開口問道:“老婆婆,那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人呢?”
老嫗哆嗦一下嘴唇,方才緩緩開口道:“哦,你不就是問那個砍柴的小三麼,他就在南面幹活,你找他有事啊,要不婆婆我就帶你去找他。”
司馬勳聞言幾乎氣結,但又莫可奈何。這老嫗說自己說話大聲,還以為她真的耳不聾、眼不花,如今一看,不但耳朵不太靈敏,而且還糊塗得不輕。
司馬勳實在難以忍受,冷哼一聲,索性去找那個砍柴的漢子小三問個明白。
哪知他這聲冷哼,那老嫗還以為他在謝自己,臉上突然笑著搖搖手道:“年輕人,你不用這麼客氣,我看就你一個人到處跑,你是不是和你娘走丟了,你快去找她吧,不用謝我。”
司馬勳不勝其煩地眉鋒急皺,“唉”了一聲急忙縱身南行,一面走一面氣憋,沒想到自己堂堂先天高手,梁城之主,今日竟然被這老嫗氣得臉都綠了。
一想到此,他星目神光暴射,加快身形掠動一會兒,突然發現前面有個頭戴青佈道巾,身穿赫色長袍的老胖道士,這道士鶴髮童顏,頜下三縷飄然,除了身材稍矮胖一點,尚算得上仙風道骨,飄逸出塵。
這時他正在一方平坦的大石上打譜下棋,他前面一筒白子,對面放著一竹筒黑子,似是正在與人對弈一般,但他的對面卻根本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人不知在鬧什麼名堂。
這時,那老道“啪!”地落下一子,忽然大笑著望著對面的空地,好似是與人說話一般,連連催促道:“喂,我只考慮一下就落子了,你怎麼要想這麼久?要是下不出來,乾脆索性爽快地認輸算了,貧道絕對不會笑你。”
司馬勳見狀暗自搖頭,心嘆又遇到個大傻子,一氣之下正要繞過去,哪知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老道對面驀地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地道:
“臭老道,你催什麼催,像催命鬼似的你煩不煩啊,一盤棋下來你嘮嘮叨叨,我本來是能穩操勝券的,如今什麼雅興都被你煩跑了,怎麼能下出好棋,你快給老子住嘴,牛鼻子!”
司馬勳聞言倏然駐步,駭然地望那老道的對面,結果他使上了吃奶的勁也沒看出半點究竟,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毛,脊樑“噌”地冒起一圈冷氣,訝異地瞪著那片空地直髮愣。
以他如此高明的武功,如今也不禁絲毫挪不動腳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自己該如何是好。
須臾,那個沉冷的聲音倏又轉向了這邊的司馬勳,陰冷地道:“閣下是什麼人,竟然看老夫下棋,而且竟然看得十分入神,敢是和這牛鼻子一樣嘲笑我麼,嗯?”
司馬勳雖然藝高人膽大,驀聽此言,登時也被這人陰冷沉悶的聲音嚇了一跳,以他的武功當然知道周圍方圓數十丈只有自己與那胖道士二人,而那道士只傻笑看著自己並未開口,那這裡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竟然練了門隱身的奇功,這種功夫連司馬勳亦不禁既懼且驚,想不到這荒野之中,竟隱藏了這等奇人。
但他如今還不能肯定對方一定是個人,因為若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