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沒有法子可想,但宴席之貺。卻萬萬不敢叨擾,如無別事,就此別過。”
蘇溶月道:“啊呀!你們何必如此著急趕路呢?莫非是打算趕到梁城,舉行婚禮麼?”
這話實在是尖酸刻薄之極,連恬淡冷靜的曲婉婷也不禁含怒而視,但蕭逸卻發作不得,只好裝作不明其意。
令狐絕再次舉手讓客,曲婉婷既不舉步,亦不開口。
令狐絕向蕭逸望去,微微笑道:“在下好歹與曲姑娘共事一場,雖然曲姑娘因為蕭少俠的緣故倒戈相向,但人各有志,更何況還是終身大事。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在下也不是那種見不得人好的人。而蕭少俠的豪情俠骨,磊落風懷,也使我萬分崇佩的。”
令狐絕繼續高聲道:“因此我費盡了心機,總算是趕在我們了斷恩怨,翻臉拼命之前,擺下這席喜宴,聊表心意,只是不知蕭少俠與曲姑娘可肯賞在下這個薄面?”
蕭逸聽他說得客氣,當真說不出推辭的話。心念電轉之間,便要轉頭向曲婉婷望去,瞧瞧她的神色如何?
但此念才生,另一念陡然又起。這後起之念是:“蕭逸呀蕭逸,假如你向她望去,徵求她的意思,那就不啻於表示你心中已經遜色了一分。婉婷她心如古井之水,智明如鏡,分明是等著這一下反應,如若當真徵詢她意見,從此之後,只怕在她面前就很難抬得起頭來了。”
此念來得突兀,而且別的人縱然才高八斗,智絕當代,也萬難猜測到這一對俠侶,居然是在暗中鬥智鬥力。
須知蕭逸並非無端生出與曲婉婷鬥智之心,事實上雙方既然承諾了“先天之約”,這鬥智之舉,當然也包括在內。
再說事實上他們的鬥智並非是以這刻為首次,昨夜在那座庵之中,雙方早已鬥了一局,卻未分勝負。
眾人自然不會忘記,蕭、曲二人入庵拜佛之時,令狐絕這方預布詭計,打著以迷香薰倒囚禁他們的算盤。
蕭逸一入庵就查覺到不對,直到曲婉婷倒下,他都沒有出聲警告,這便是鬥智的第一回合了。
曲婉婷其實是詐作被迷香薰倒,事實上她也是早就洞察令狐絕佈置的陷阱,而她當時也沒有提醒蕭逸。
因此,他們其實早就開始較量了,不過他們鬥智的方法與怨家對頭不同,彼此只借外力以較量,並非互相加害。
兩人這一手又顯得高明許多。
第五八五章 有所忌憚
蕭逸差一點就失手落敗了,幸而及時省覺,當下淡淡笑道:“令狐護法一片盛情隆誼,在下銘感五內,但我心意已決,令狐護法必然明白,毋庸再提。”
令狐絕心下茫然,當真是殺了他,他也不明白。但他的身份不比等閒,豈能自認不知,只好硬著頭皮回,打起哈哈道:“這個是自然……”
至於究竟是什麼,也沒說出過所以然來,最後為了掩飾窘困,他話鋒突然移向曲婉婷,道:“雖然酒菜菲薄,不成敬意,還望曲姑娘也示意一聲。”
曲婉婷心中明白得很,知道蕭逸故意不露心意,迫使令狐絕找到她頭上,顯示出蕭逸確實是才智驚人,洞悉機先,心中不禁一嘆,恬然道:“令狐護法既然已經明白蕭少俠的意思,何勞再次下問於我?”
她淡淡的一句,竟把一個城府深沉,智謀過人的令狐絕,逼迫得大有走投無路,難以招架的困境。
要知令狐絕已經親口承認過他明白蕭逸的意思,現在曲婉婷卻又把這個答案拋還給他,讓他解答。他既不能改口,但也無法解答,出醜丟人,想必無法避免了。
他但覺曲婉婷一言一動,都猶如在與人過招一般,其攻勢凌厲無比,偏生外表上不帶一絲殺氣。
饒是令狐絕才略過人,這刻也抵擋不住蕭、曲二人合力攻到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