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彎著腰快步走進大殿裡,低頭哈腰在皇帝的耳邊耳語了一番。 所有人都看著皇帝,不知道有沒有搜出什麼敏感的東西出來。 皇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掃視了一下大殿裡的人,眼神停留在宣威侯府父子兩身上。 高瞻的額頭狂冒冷汗,宣威侯的後背更是出了黏膩的汗水,衣服粘在身上特別不舒服。 帝王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心中升騰出了恐懼。 這個帝王多疑,如果真的搜到了東西,侯府一定會出事的。 鬼知道那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就在父子兩壓抑無比的時候,皇帝開口道:“並沒有找到什麼東西,高愛卿,你們受苦了。” “呼……”兩人長長出了一口氣,一直緩慢跳動的心臟,這會像是失去按壓力量的彈簧,瘋狂地跳了起來,“咚咚咚”在胸腔裡擂動。 宣威候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並不打算卸磨殺驢,高瞻打了那麼多勝仗,如果直接把高瞻打成通敵賣國的人,難免會被人說道,說皇帝刻薄寡恩。 不過,兵權依舊保不住了。 南枝很迷茫地說道:“我明明看到了。” 高瞻覺得這個女兒和自己就是仇人,他原本是想著要跟母女兩好好過日子的,好好彌補他們。 可是…… 她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侯府根本容不下他們。 為什麼呀,難道自己就得不到幸福嗎? 宣威侯更生氣,作為一心要維護侯府榮耀的人,誰對付侯府,誰就是他的仇人,哪怕是有侯府的血脈。 況且還是一個女孩兒。 皇帝看著小孩迷茫的樣子,說道:“你怎麼就知道字不一樣呢?” 此話一出,高家父子臉色就難看一分。 南枝說道:“娘教我認字了,字不一樣的。” 傅雯音從進入大殿就是膽戰心驚的,茫然地看著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也知道自己跟侯府是結仇了,再也沒有緩和的機會了。 傅雯音比誰都明白侯府有多麼在意自己的榮耀。 傅雯音磕頭說道:“是,民女一直都在教導孩子識字。” 高瞻不喜歡這個女兒,更不可能教導這個女兒,所以傅雯音既做母親,要做父親。 高瞻深呼吸,壓抑在喉頭的鮮血幾欲噴出,他強制嚥下去了,這個時候吐出來,會讓皇帝誤會。 他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微微顫抖,肺腔裡像是一把刀子攪動著,讓他的呼吸都帶著像是一把把的東西,反覆折磨著他的心。 傅雯音,傅雯音她…… 高瞻微微閉眼,緊緊咬著牙關,腮幫子肌肉鼓動。 皇帝掀起眼皮,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對南枝說道:“那你怎麼就確定是匈奴那麼的文字呢。” 南枝說道:“蠻子那麼的字像蚊子。” 皇帝像是忽略了高家父子,跟南枝說道:“就算他們寫信也沒有什麼問題呀,你怎麼就覺得這件事不對呢?” 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通敵賣國的事情,指不定後面有什麼人…… 相比於高家父子,皇帝更想知道這件事。 南枝理所應當地說道:“只有朋友才會互相寫信,我們不是和他們打仗嗎?” 眾人:…… 其實也不一定是朋友才會寫信,說不定是蠻子寫信過來罵高瞻呢,畢竟高瞻把他們打得那麼慘。 皇帝突然厲聲喊道:“好大的膽子,敢誣告朝廷命官,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篳趣閣 所有人都被皇帝突然的震怒嚇到了,嘩啦啦跪成了一片,喊著皇帝息怒。 南枝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屁*股,不能打啦,屁*股已經爛了。 傅雯音本就只是一個小縣令的女兒,第一次得見天顏,頓時被嚇得渾身顫抖,但為了女兒,她鼓起勇氣說道:“皇上,請讓民女代替女兒。” 皇帝唔了一聲,“可。” 傅雯音立刻被侍衛拖出去了,南枝伸手去拉母親,傅雯音臉色蒼白如紙,瞳孔顫抖,止不住地惶恐,但還是露出了脆弱的微笑,“嫚兒,娘沒事,沒事的。” 傅雯音被摁在了凳子上,侍衛舉起了板子,一個太監走過來,對著侍衛小聲說了什麼,侍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傅雯音聽不到侍衛和太監說了什麼,她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五十大板,她覺得自己一個板子都承受不住。 可是讓女兒來挨板子,女兒會死的。 傅雯音的眼淚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