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空有皇后之名，卻沒有皇后之實。

後宮的妃嬪，對這個皇后不承認，心中怨懟。

前朝大臣對這個皇后也很怨毒。

甚至於抓住一點辛姞家族一點錯處就會大肆批判，而皇帝每次都壓下了，以至於朝臣對皇后更不滿了。

皇后舉目望去，都是尖刀。

所以皇后才想和後宮的妃嬪們有點利益交換。

而這樣的利益就是皇帝的恩寵，位分，榮華富貴……

可惜，皇帝不配合。

一股淡又無法忽視的絕望湧上心頭。

皇后勉強露出了笑容，勸解道：“陛下，你是皇帝，後宮本就該雨露均霑。”

皇帝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深邃，像翻湧的深海，裡面的情緒太複雜了，讓皇后一時間有種溺斃在其中。

好久，皇帝才道：“這是你想的麼，你是這麼想的麼？”

皇后張了張嘴，卻是無法出聲。

【陛下，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她的處境，不懂她的為難……

皇帝笑了，皇后說他不懂。

可皇帝卻要說，皇后才是不懂他，不懂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懂他所承受的。

她變了……

皇帝不知道皇后什麼時候變了……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好似就變成了這樣。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

兩人無言對視，似有千言萬語，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即便有語言又如何，有些東西是語言根本就無法表達出來。

或許，他們根本就沒觸及靈魂。

皇帝走了，背影很蕭索孤寂，可晚上聽聞皇帝又去了長春宮。

皇后露出了慘淡的笑容。

既然要寵幸宮裡的女子，卻又一副無可奈何，堅貞不屈地決不妥協，寵幸後宮其他的妃子。

皇后覺得莫名其妙，她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幹什麼？

還是覺得寵幸后妃委屈了他？

可他現在不就是在寵幸后妃麼？

一時間，皇后只覺得眼前一片迷霧，根本看不見道路，也不知道前路有什麼，充滿了迷惘和焦慮。

皇帝對她好嗎？

皇后覺得不能否認他的好，恩寵，榮華富貴，地位……

一切都很好很好。

可是在觸及最核心的東西……

權力……

皇帝不給！

皇后的權力是什麼，一國之母……

擁有對所有妃嬪，宮女和女官的管理權，處罰犯錯的妃嬪，管理後宮吃穿用度，監管妃子的地位升降。

重要的日子接受百官朝拜，可皇帝從未讓百官和命婦朝拜她。

皇后管理後宮，甚至可以充當言官對君主進言，調解君王和君民的關係，在皇帝昏庸或者年幼之時，甚至能臨朝稱制，和皇帝權力相等。

理論上，皇帝的所有妃嬪，後宮宮女，女官都是皇后的臣屬。

皇帝之前將後宮妃嬪遣散出宮，實際上是動了皇后的臣屬。

皇后無動於衷，什麼話都沒說。

那麼妃嬪們背離她們的上屬，也是理所應當。

現在皇后終於想著要團結自己的臣屬，可惜，皇帝並不合作，以至於皇后的臣屬再次背離她。

一時間，皇后只覺得頭疼欲裂，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股子尖銳的疼痛直衝腦門，讓她頭好像炸了一般，眼前發黑。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病了，連夜招了太醫……”

門外，太監對還亮著燈的裡屋道，隱隱能聽到喘息之聲，過了一會，皇帝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