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聽著,按住了自己的鼻頭,做了一個豬樣的鬼臉,學著豬叫喚了幾聲。
周暄見狀哈哈大笑出聲,“當真是像極了。”
周晚也跟著笑,一邊笑還一邊看周昭,“阿姐可還記得小妹從前有一回落到了坑裡,那坑中全是蒼耳,沾了她滿頭。蘇長纓那個傻子揹著她回來,她怕叫人瞧見難為情,就將頭埋在人後脖子上……”
“怎地不記得,結果二人回來時候,阿昭滿頭蒼耳,長纓後半邊腦袋都綠了。兩人蹲在院中,我們幾個圍著他們一顆一顆的拔蒼耳,哈哈,二人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周昭想著從前,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然她同周晚互相拆臺,但是當年的糗事如今再回想起來,只剩下了好笑。
“那坑裡還有一條蛇,長纓下去拉我的時候,還險些被蛇咬了!將那蛇打死了之後,還提著去嚇了當時定西侯,那小老兒總是看我們不順眼,滿長安的追著我們揍。
定西侯當時正在院子裡抱著他的玉獅子樂呵呢,被死蛇一嚇,又瞧見我的蒼耳頭,直接鬆了手。玉獅子的頭都砸掉了……”
周暄笑得更加厲害了,“我記得,後來阿爹同魯侯揪著你們的耳朵,押著你們去給定西侯負荊請罪。結果回來的時候,薅了定西侯一樹的李子!”
新朝換舊朝,定西侯也已經去世了。
周昭聽到李子,神色有些怪異,“李子是那小老兒硬塞給我的,我當時還當他面惡心善是個好人,豈料那李子入口甜後勁兒酸,我吃了三日都倒牙吃不下飯……”
周暄笑出了眼淚來,“長纓從來就慣著你,見你愛吃,他一個都沒有吃,全讓給了你。豈料後來你還倒打一耙,說不能有難同當,那傢伙硬是啃了一天的李子,然後你們二人一起面對面喝稀粥!”
姐妹三人一下子都笑了起來。
周昭幼時性情頑劣,幾乎每日都要鬧出一場事來,感覺一日一夜都說不完,道不盡。
“你們兩個困不困,我知曉你們是特意哄我開心呢,不過呢,你們且放心,阿姐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過是和離而已,便是被砍頭,那也是碗大一個疤的事。”
周昭同周晚對視了一眼,頭一回默契地雙目亮晶晶的看著周暄。
她們二人一左一右睡在周暄兩側,說這話的時候都探起了頭來。
“阿姐說說,你從前心悅誰?我們怎麼不知道!”
關於周暄,居然還有她們不知道的事,這簡直不可忍!
周暄一愣,隨即無語的伸出手來,颳了刮兩個妹妹的鼻子,“我算是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我呢!這有什麼好說的,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要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