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喊聲,董心五陪同萬自約走入院中,值房內的捕快來不及穿戴,只好將裝備拿在手中一溜煙跑了出來,迅速鑽入隊伍中。
萬自約面色冷肅走在前方,董心五已換上了公服,手持鋼刀護在他身後。萬自約大步流星走到陣前,抬眼望去院中黑壓壓的一片,所有捕快的視線全部聚焦在他身上,董心五做開場白:“弟兄們,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殺官劫囚的幕後主使已經被找到了,那就是盤踞在京城中臭名昭著的赤門,前些年沒少與各位弟兄打交道,取得了一些戰果,但同時也付出了同樣的代價,原本想對方能收斂氣焰,沒想到卻變本加厲,竟炮製出這樣一件聳人聽聞的大案,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便是我等與敵寇決戰之期,弟兄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吼聲震天。
董心五滿意地點點頭,萬自約踏前一步,環視場中躍躍欲試的捕快:“程推官無辜身死,陣前不可無將,此番我隨諸位一道出徵。”捕快精神為之振奮,董心五卻皺了皺眉頭,之前萬府尹並沒有說他會隨行,萬自約的聲音激昂慷慨:“順天府衙衛護京師安寧,還民以朗朗乾坤乃是天授職責,今日圍剿賊巢務必做到斬草除根,決不能教他們再有機會為害鄉里!”
“得令!”捕快響亮地回應道。
穀雨站在周圍一旁,低聲道:“四哥,你也去嗎?”
周圍悶悶地道:“師傅原本教我追查府中內奸,可惜侯平慌不擇路迎面撞上萬府尹,被吳裕一刀結果了性命,眼下線索盡斷,待在府中只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與你一道殺個痛快。”
穀雨苦笑道:“恐怕我得晚點去了。”
“怎麼?”周圍擰著眉毛。
穀雨拍了拍靴筒道:“突襲銀鉤賭坊之時為了楊大勞的安全,我便將師傅的那把短刀留給他防身,事了之後也忘記拿回來。你隨著隊伍先行,待我拿回短刀稍後趕上。”
周圍點點頭:“你見到海潮了嗎?”
穀雨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吳海潮的蹤跡,喃喃道:“這臭小子,又去哪躲懶了?”忽又想起一人:“廣勝可回來了?”
周圍挑了挑眉:“回來了,可你不是說讓他給孫郎中帶個話,待醫治結束後允准他去永定門值守?這小子也是個急脾氣,孫郎中前腳給他換了藥,後腳就離開了府衙,想必是趕往永定門了。”
“我...”穀雨瞪大了眼睛,心中對秦廣勝確有幾分佩服,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對,是我說的。”
天邊一抹晚霞,山間下起了霧,行走在樹林之間不多時衣服便溼漉漉的,混合著汗水更是難受至極。吳海潮累得一屁股坐在大石上,喘著粗氣道:“不行了,我走不動了。”
大腦袋回過頭,斷然道:“不行,馬上就到了。”
夏姜也走得渾身是汗,俏麗的臉上泛著微紅,她抹了把汗:“你是不是帶我們繞路了?”
“什麼?!”吳海潮惡狠狠地看向大腦袋。
大腦袋臉色漲紅,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來,吳海潮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去你-媽的,什麼時候了還防著我們?”
大腦袋倒退了一步,將脖子一擰:“你們是鷹爪子,心眼壞得很,誰知道會不會藉機摸上山,寨中是我們的爹孃妻兒,若教你們得逞哪裡還有我們的生路。”
吳海潮冷哼出聲,被這個榆木疙瘩氣得渾身發抖,夏姜道:“算了,還有多遠的路要趕?”她的目光在群山之中分辨著,隱隱覺得有一絲熟悉。
果然大腦袋指著前方的山頭:“繞過前面便是了。”
朝天寨中姚井兒匆匆忙忙地走入花廳時,姚中慧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天色漸暗四周掌了燈,將她的影子投射到地面,那影子孤零零的,姚中慧出神地看了片刻,才對姚井兒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