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回吩咐道:“殿內留幾個人足矣,其他人將這寺中翻一遍,不要放過每個角落,務必要將胡應麟那廝找出來,”轉頭看向青堪:“你去吧。” 青堪不放心地道:“大人...” 張回不屑地看著面前的俘虜:“憑他們?” 青堪拱手應道:“是。”一揮手,暗探搶出門去,只留下張回、齊全兒和另外兩個魁梧的漢子。 張回努了努嘴,齊全兒心領神會,上前將胡天明的頭髮薅起,胡天明吃痛之下,只得仰著脖子看向張回。 張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胡老闆,咱們又見面了。” 當初胡天明曾疑心張回造訪金陵的動機,在春華酒店擺下宴席,與王南松、白如冬一道和這位張千戶把酒言歡,誰也沒想到再次見面兩人已是劍拔弩張的關係。 胡天明戰戰兢兢地地道:“張大人,能不能放過弟兄一馬?” “放過你?哼哼,”張回面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腰牌,杵到胡天明眼前:“弟兄,認得這塊牌子嗎?” 胡天明嚇得一哆嗦,眼睛瞪得溜圓:“張大人乃是錦衣衛的千戶官,弟...小的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蓮臺下的空間算不得寬敞,但勉強夠三人容身,在黑暗中摸索著盤腿而坐,穀雨發現地上竟然還有軟塌,這地方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他心中充滿了好奇。 但蓮臺外的對話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聽到錦衣衛三個字,胡應麟的呼吸宣告顯加重了。黑暗中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猜測出這些錦衣衛正是為這老者而來。穀雨不由地加了小心,這老者看上來年邁孱弱,卻能驚動錦衣衛,當真人不可貌相。 殿內的對話仍在繼續,張回逼視著胡天明:“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該明白錦衣衛的手段,老實交代放著大好富貴不要,殺氣騰騰地要與誰尋仇呢?” “這...”胡天明遲疑道:“小的家中院工不守規矩,偷盜家中財產,我領人追擊到寺中,不巧遇到了大人...” 張回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胡天明一接觸到他冰涼的眼神,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畏懼地低下頭。 齊全兒緩緩抽出刀,胡天明恐懼地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張回伸手攔在齊全兒身前,斜睨著他:“佛門清淨地,大師耳提面命,你當耳旁風嗎?” 齊全兒見他面色不善,攸地收回刀:“這廝不說實話。” 張回撇了撇嘴:“不動刀子就不能教他說實話了?”表情似乎在嘲笑他的業務水平。 齊全兒麵皮發緊,尷尬地笑了笑。 張回踱步到胡天明面前:“胡天明,你能咬死不說,難道這些蝦兵蟹將也能像你這麼硬?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用受傷,老老實實說給我聽,老子趕時間,心情更是不佳,勸你要聽進去勸。” 胡天明牙關緊咬,他只是個商人,平常那些骯髒的買賣他居於幕後,髒活累活全都是王南松在做,幾乎沒有直面血腥的場面,尤其錦衣衛兇名在外,說他不怕那是假的。 但如果真說了,趙顯達會放過他嗎,楊伯會放過他嗎,那兩位老大人會放過他嗎? 只要想想後果,胡天明哪還有膽子說。 張回並不打算放過他,對於胡天明的沉默不語,張回報以冷笑,在他的手裡從沒有硬氣的人。他向靠近門口的錦衣衛努了努嘴:“去,提桶水來。” 那錦衣衛拱手應命,快步去了。 張迴轉向齊全兒:“給你看看北邊是怎麼辦事的。” 繞到胡天明的身後踢了一腳,胡天明一個大馬趴撲倒在地,不顧他的掙扎將他雙手雙腳捆了。在他周圍的大乘教教徒哆嗦成一團,身體下意識地向四周躲閃。 等待片刻那錦衣衛提著水桶回來,桶內滿滿當當一桶水,桶沿上掛著一隻灰色的抹布。 張迴向齊全兒道:“按住這廝兩腳。” 齊全兒答應一聲跪倒在地,兩膝將胡天明的兩腿緊緊裹住,使他動彈不得。 胡天明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內心的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開始劇烈地掙扎,那錦衣衛走到他頭前將他兩手製住。胡天明大腹便便地仰面躺著,手腳皆被人控制,張回將抹布整個攤開覆蓋在胡天明臉上。 胡天明嚇呆了,胡天明的手法越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