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貴族,如今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田地。”
聽著阮凌音的話,林玉卿心底的緊張也漸漸消散,傷心事被勾起,她頓時覺得人生失意,心頭不由酸澀。
等等……
林玉卿抓住了阮凌音說的那句“同你姐姐一樣嫁給王公貴族”,這是什麼意思,她認識自己,也認識她的姐姐?
大姐姐被她舅母私下許給了一個財大氣粗嗯中年鰥夫做填房,交換了庚帖過了禮才讓母親知道,母親當時就帶著她們跑,誰知道還是被那鰥夫抓了回去,姐姐不到一年就生下了那鰥夫的兒子,誰曾想那鰥夫又看上了別的漂亮姑娘,整日對姐姐又打又罵,姐姐一氣之下投了井,卻被雲香及時救了起來。
人沒有死成,卻整日裡瘋瘋癲癲,自己的孩子都能往地上死命的摔,雲香稍有姿色,也被那鰥夫糟蹋了,懷了那鰥夫的種,卻想著林玉珠,而苟延殘喘,沒有尋了短見。
她和母親是比姐姐幸運的,逃了出來,母親告訴她,姐姐是給那鰥夫生了兒子的,鰥夫再不喜她,也會留她一條命,所以即使姐姐過的那樣可憐,母親也沒有想過要帶她一起跑。
不知道是覺得姐姐可憐還是為自己的命運多舛悲嘆,林玉卿滿目悵然的嘆了一口氣,那嫁入王公貴族的姐姐定是林玉安無疑了。
果真如母親所說,富人就是富人,那時候王小娘雖然事事隱忍退讓,可母親也沒有手軟過。
她說過,即便王小娘落到了最悲慘的境地,也還有王家撐腰,不比她們,只有個舅舅,家底子薄,若是吃了虧,就如同天塌了似的。
如今想來也是,儘管在林府的時候,二姐姐林玉安那樣的低聲下氣,做謙卑模樣,可母親仍舊不喜歡她,而這些一點也不影響她嫁到高門大戶,王公貴族。
她們最大的差別,或許就是她有個王家這樣得力的外家,而她和姐姐卻有一個時時想著怎樣算計她們錢財,如何讓她們去謀取最大的財富的外家。
想到舅舅對舅母種種行為不聞不問的做法,林玉卿就覺得心底一陣翻江倒海,當初母親是買了唯一的一座宅子,把銀子交給了舅舅,想著僅了京,舅舅一家有了好日子,自然不會虧待了她們。
舅舅一家吃肉,她們至少也能喝湯,誰知道舅舅一家吃了肉,喝了湯,還想把骨頭嚼碎了吞下去。
可是即便如此,母親對舅舅仍舊心存希冀,想著有一天舅舅能施以援手。
“好姑娘,等會兒呢,我就帶你去見你姐姐,往後日子如何,全看你今日如何了,你可明白?”
知道這是榮國公世子夫人伸出來的橄欖枝,林玉卿自然也不會拒絕,到了這個地步,她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機會。
她自然也明白,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從來都是禮尚往來。
她很是真誠的伏倒在阮凌音的腳下,聲音哽咽:“世子夫人,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世難忘,若是他日能報答夫人,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得了林玉卿的這番話,阮凌音眼底的笑意更加深沉了,竟然親自彎腰把她扶了起來,溫聲道:“快起來,你心底明白就好,我也是想要幫幫你。”
而此時在南園,林玉安卻正大發脾氣。
屋子裡針落可聞,鴉雀無聲,只有林玉安的呵斥聲在屋裡迴響著。
“你們是月小娘屋裡當差的人,月小娘沒有,可她肚子裡出來的,是我們王府的孩子,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竟然這樣怠慢,真是奴大欺主,以為沒有人能管束你們了?”
地上六個人,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狠狠地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屋外時不時傳來的板子和皮肉的碰撞聲格外刺耳,許媽媽見林玉安肝火上來,面露擔憂的上前扶她:“夫人,別生氣,身子要緊。”
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