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淡淡的掃了丈夫王忠國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嗯,雖然說在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你們難逃其咎,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先去查清楚要緊。”
李瀚和王璋面面相覷,眼前這兩口子,怎麼看起來就怎麼彆扭。
不過既然郡主已經開口了,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隨即恭敬的告辭了。
齊氏心裡很是疑惑,她莫名的就想到了林玉安,相國寺回來的人告訴她沒有找到林玉安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事兒壞了。
結果第二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不過有一點值得懷疑的是,如果真的是林玉安,那為何她不讓人直接在璋池閣最近的地方放火,卻是在外院開始的,還有就是為何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放火,卻是在大家很有可能都還沒有就寢的時候行動了。
如果是她,聽多了謀定而後動,自然也絕對不會這麼貿貿然的動手,打草驚蛇,讓敵人有喘氣的機會。
或者說林玉安只是想要警告她而已?
畢竟這一系列的舉動的不像是真的要她的命,而更像是在恐嚇警告她。
齊氏長眉入鬢,眉頭深鎖的樣子生人勿近,就連王忠國都有些不敢靠近。
“桂媽媽!”
其實忽然抬頭喊道,就看見王忠國正負手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帶著幾分探究的望著她。
桂媽媽聞聲從外面走來,見王忠國站在那兒,就笑著給他行禮,王忠國悠哉的直起身側了側,讓桂媽媽過了。
齊氏感覺有種被窺視的羞怒,神色不悅的轉過臉,王忠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等他轉身,齊氏就輕哼一聲,衝著他離開的方向白了一眼,“看看,府裡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卻像是完全無所謂一樣,倘若是我要指望他,還是罷了。”
知道齊氏心裡有氣,桂媽媽又素來了解她,笑了笑,並不答話。
齊氏就正了臉色,問她:“昨夜的事情你怎麼看?”
桂媽媽神色一滯,萬萬沒有想到齊氏會問她的看法。
她略微沉吟,斟酌著開口道:“老奴不像是匪徒,也不像是故意縱火。”
齊氏的長眉一挑,沉吟一聲:“哦?那照桂媽媽來說是怎麼回事兒?”
桂媽媽察覺到齊氏的情緒,頓了頓,憨憨的笑了笑。“老奴只是個足不出戶的下人,哪裡有郡主的深謀遠慮,思慮周全,老奴眼拙,也只能看出這麼一點端倪來。”
齊氏的神色這才好了些,這才把事情吩咐給了她。
喜安莊,重陽節出生的小九此時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母親,小嘴呶呶,吐著小泡泡。
許媽媽滿臉寵溺的看著他,林玉安也是一臉的溫柔,晟哥兒姝姐兒伏在床沿,托腮支肘的看著床上的小羊羔似的弟弟。
紅纓撩了簾子進來,周巧兒連忙把簾子放了下去。
她手上端了櫸木茶案,笑吟吟的走到了床邊,“烏雞湯甲魚湯,溫得剛好,王妃喝一點吧?”
林玉安笑著點頭,喝了湯,又接過許媽媽遞過來的帕子擦了嘴,“這日日喝這烏雞湯,再好的味道都有些倦了。”
紅纓接過空碗,眼眸微動,笑問她:“那我讓廚房做一碗金絲燕窩紅棗羹,給您改改口味?”
這時候,小九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晟哥兒被嚇得跳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床上的弟弟。
洗三禮辦的簡單,小九已經四天了,產婆和醫婆也一人得了兩百兩銀子,被送走了。
這幾日,小兒子都特別乖,不怎麼哭鬧,這突然的哭鬧的確也把林玉安給嚇了一跳。
許媽媽低頭去看,林玉安也撐著去看兒子。
紅纓緊張的“咚”的一聲放下碗,轉身就往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