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錯愕。
“夫人,您有沒有想過老夫人為何會給您留下那麼多的產業,為何不雨露均霑,勻些給二房三房的姑娘?”徐媽媽輕哼一聲,“老夫人希望你能夠借用她給你的這些產業活的輕快一些,誰知道您竟然鑽進了死衚衕裡不肯出來了,老奴說句僭越的話,若我是夫人,定要好好的看顧好老夫人給的這些產業,把自己的腰桿子撐起來,以後即便真的同姑爺夫妻情分斷了,也能有個體面。”
這些話林玉安何嘗沒有想過,可是她覺得自己彷彿油盡燈枯,對這些事提不起興趣。
可是被許媽媽這一番敲打,她感覺自己像是又在迷霧中看到了方向,可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何時就進入了夢鄉。
因著天亮就要隨同魏氏一行人進京,許媽媽在前一日就收拾好了箱籠,林玉安醉酒吹風,早上有些發熱起不來,洗了一把冷水臉才強打起精神,同王庭珍和魏氏一起去了魏老夫人那兒告別。
林玉安過去的時候,屋裡滿滿當當的擠滿了人,魏老夫人神色懨懨的躺在屋子中央的羅漢榻上,秋風乍起,吹得堂前掛著的一幅杏花村沽酒圖颯颯作響。
“去,把簾子放下來,老夫人頭疼,受不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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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身邊的婆子見林玉安一行人進了屋,忙吩咐丫鬟去放了門上的御風竹簾。
“你們此去回京,一路上要注意保重,如今秋風大,可要小心傷寒,這轉眼就要入冬了……嗨咳咳……”魏老夫人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躬身一陣乾咳起來,一旁的僕婦們手忙腳亂的倒茶的倒茶,拿帕子的拿帕子,拍背的拍背。
魏氏神色緊張,從丫鬟手裡端了茶親自送到魏老夫人嘴邊,“母親,你彆著急,慢慢說。”
魏老夫人呷了一口茶水,吸了一口氣道:“入冬了,天冷,你辦完了姑爺的事就儘快回來吧,若是等到下大雪,就只能等到開春再回來了。”
魏氏擔心她急,忙連聲應是,“母親,你要保重好身體,等女兒回來,母親還要幫忙操持薇姐兒的婚事。”
林玉安心神一黯,不明白為何魏氏知道邱連雲品行不端,卻仍舊決定要讓王萱薇嫁給他。
“你知道母親她身子不舒服,還說什麼……”
“瑜哥兒!”
魏老夫人一聲沉喝,身旁一個頭上纏著白紗布,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止了話頭,有些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林玉安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那日在胭脂樓,林姍屋裡的那個男人,魏二爺魏忠瑜。
“想必這位就是貴府風流倜儻的二爺吧?”
魏忠瑜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戴著羊脂玉金絲嵌祖母綠的流蘇玉石頭面的少婦盈盈而立,這身段,這模樣,和他玩過的那些美人都不同,溫婉中帶著英氣,脊樑打的筆直,眉目如遠山一樣,驚豔而叫人看不厭倦。
“這位姑娘芳齡幾何?是……是哪裡人士?”
一旁的二夫人面色黑的鍋底似的,她的男人當著這麼多的人堂而皇之的對別的女人兩眼放光,叫她如何不氣。
林玉安則面露諷刺,望著魏忠瑜的臉輕笑,這個男人果然是色膽包天,明知她一副已經嫁人的婦人裝扮,還稱呼她為姑娘,雖說他沒有見過她,可是這樣直白的問她,到底是有失體面。
“瑜哥兒,不得無禮,這是樂安侯夫人,也是榮國公府世子夫人,你沒有見過。”
魏老夫人擔心魏忠瑜會再口出驚言,出聲呵斥道。
“侯夫人?世子夫人?”魏忠瑜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了一眼林玉安,嘖嘖嘖的圍著林玉安轉了一圈,眼神輕浮道:“失禮失禮,夫人莫怪,實在是看夫人你眉眼含春,身段苗條似青蔥少女,我才驚為天人,一時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