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夜裡是林知才小兩口守著,今日換林玉安過來。
林知才有些猶豫,“要不還是我和芷若守著吧,你這身子骨……”
“好啦,我身子骨好著呢,你們昨兒夜裡只怕也沒有睡好,快些去歇著吧。”
兩人這才不再多說,並肩往菲華殿去。
月淺燈深,林玉安望了一眼窗外,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
“誰?”
剛進屋,就聽見一道聲音響起。
聲音壓得很低,林玉安聽出是給九哥兒新找的乳孃崔氏,柔聲道:“是我。”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彷彿剛才只是林玉安的幻覺,對於崔氏的警覺,林玉安很滿意。
偌大的一張床,晟哥兒睡在裡面,中間是平安,外面是九哥兒,三個孩子由大到小的排列,看著讓人歡喜。
只是林玉安一想到原本姝姐兒也該在晟哥兒身旁酣睡……心裡就一陣陣刺痛。
她輕手輕腳的去了給姝姐兒單獨設的一張小床去,姝姐兒頭上的碧白紗布已經拆掉了,因為傷勢太過於嚴重而不得不剃掉頭髮的頭皮泛著白光。
林玉安蹲在床邊,看著女兒右側臉頰上兩道手指長已經結痂的疤痕,心裡悶悶的。
要快點好起來啊!
她心裡默默的祈禱,無聲的在矮榻上躺下。
紅纓因為姝姐兒的事自責,這段日子一直沒有在林玉安面前出現過,直到上元節之後才露了臉。
她挎著包袱,低垂著頭,虔誠的跪在林玉安的腳下。
“奴婢做了錯事,王妃大度沒有責罰,可奴婢無顏在面對王妃郡主,在此告別。”
紅纓本就沒有賣身契了,她嫁人的時候,林玉安就把賣身契撕了,如今紅纓本就是平民,她若是要走,誰也攔不住她。
可她能去哪兒?回王家?那隻怕她還沒有進王家的門,就會橫屍荒野。
林玉安不是不念舊情的人,她也從姝姐兒剛出事的憤怒漸漸迴歸平靜了,有些事她心裡知道,如果說紅纓有錯,那也是阻止陳氏太晚了的錯。
可這明明是她一片好心,若是趕走她,豈不是善惡不分,混淆是非?且紅纓跟了她也有些年頭了,真的任由她流落街頭,那她自己心裡也會不舒坦的。
她聲音不疾不徐:“你難道就不用將功補過,想一走了之?”
紅纓眼睛裡一瞬間就迸射出明亮的光芒來,她不敢置信的望著林玉安,還有些不敢相信。
“王妃,你還願意相信我?”
她以為,出了小郡主這件事,只怕王妃不恨死她了,哪裡會想到林玉安還要留著她,心裡很是感動。
她連連點頭,眼圈泛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候已經不早了,齊氏站起身,讓丫鬟去找桂媽媽和恆哥兒回來,她們準備回去了。
丫鬟“噔噔噔”的跑下樓,隨即腳步急促的跑了回來,面上血色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小公子他……他不見了!”
彷彿晴天霹靂,齊氏登時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恆哥兒不見了?
她一把抓住丫鬟的脖子,正要開口,就聽見桂媽媽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郡主,恆哥兒,恆哥兒不見了,快派人去找!”
她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兒,顯然。她已經去找過一圈了,無功而返,這才來求助的。
齊氏視線冷漠的從桂媽媽的臉上移開,桂媽媽一個激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讓人去找,就是把京城翻了一個個兒也要把小公子找到。”
恆哥兒九歲了,不是不知事的小孩子了,他怎麼可能會找不到路走丟了,這京城他很多地方都去過,不應該會找不到路走丟了,最重要的是還有那麼多人跟著,這麼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