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好萬好,她也不喜歡。
她不知道母親還對王老夫人說了什麼,只覺得心神恍惚,心裡全是江南杏花煙雨的模樣。
不知是因為江南煙雨迷濛還是她眼花了,視線氤氳在水汽中,有溫熱的雨點下落。
到京城的第二日,林玉安就病了。
京城裡的大夫來過幾次,找不出病症便只說是水土不服,可這水土不服就一連不服了半個月。
林玉安病了的前兩日,王小娘一臉無事的坐在床頭小杌子上同她說話,言語中溫柔的模樣讓林玉安眷念不已,她不敢多看,看著就覺得鼻尖酸楚,怕被母親瞧出端倪來,可又捨不得不看,擔心以後想看便看不著了。
矛盾中到了第三日,這日母親沒有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緘默不語,沒有誰提起王小娘。
林玉安就借病日日躲在屋子裡,其間王萱柔姐妹來過兩次,王萱薇和王萱蓉來過一次,送了一些女兒家的小物件兒,便再也沒有來過。
二舅母和三舅母都派人送了些名貴補品來,外祖母也常常過來詢問情況,只是沒想到大舅母齊氏竟然也派人送了東西過來。這倒是讓林玉安驚奇了幾日,可轉眼便拋之腦後,依舊閉門不出。
閒蒲知道,姑娘是不想出去看見那些人,這一屋子的人都自命清高,藉著自己金尊玉貴的出身,整天端著架子,十句話中沒有兩句是出自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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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已經過去了一半,林玉安總算踏出門檻了。外祖母很高興,她以為林玉安是願意面對她母親去庵堂的事實了。
林玉安在屋子裡待久了,面色有些蒼白,向王老夫人討了個機會出門走走。王老夫人想了想,擔心她在家裡悶壞了,就同意了,便提出讓幾個姊妹一同去,林玉安婉拒了。
下午,林玉安便帶著閒蒲出了門,王老夫人讓兩個家丁跟著保護,又派了馬伕,仔細叮囑林玉安不要走遠了,這才放她出了門。
上了馬車,馬伕問去哪裡,林玉安怔愣了,她哪裡知道能去哪裡啊,京城這個地方,她哪裡也沒有去過,人生地不熟。
“有沒有什麼安靜的地方?”
閒蒲最是明白林玉安此時的想法,出聲問馬伕道。
馬伕略微思索:“幾個少爺最常去城南的鬥書齋,府裡的姑娘最常去的是城東的胭粉鋪子。”
“去鬥書齋。”閒蒲知道自家姑娘一定也是想去這個地方,轉頭見林玉安對她點了點頭,便有些疲憊的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馬車緩緩走在大街上,一路上繁華聲聲入耳,林玉安卻仿若未聞。
她以為有一天,自己能夠保護母親,而不是母親為了避她風雨,犧牲自己。心口漫上不捨的鈍疼,讓她不禁冷抽一口氣。
“表姑娘,鬥書齋到了。”
馬伕的聲音傳進來,閒蒲扶著林玉安一同下了馬車。
:()庶女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