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裕哪裡不好?林玉安冷笑,陳大娘子這樣尖酸刻薄的婦人,誰願意嫁到她家去。
想來林玉珠就是深知自己的舅母是什麼樣的人,這才死也不願意嫁過去吧,方大娘子竟然還讓她過去勸。
林玉安覺得真是可笑,雖說寧拆一座橋,不毀一樁婚,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姐妹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方大娘子見林玉安無動於衷,突然激動起來,抓著林玉安的手就不放,哀嚎道:“你就算回了王家,你也姓林,你娘也是老爺的妾氏,你現在這樣鐵石心腸,不管姐妹生死,我也不怕了!”
她說著就飛快的睃了一眼林玉安,見她面無表情,又繼續哭嚎:“你若是不去,我就去大街上撒潑,說你是你小娘奉子成婚的苟且之子,我看你怎麼嫁人,王家怎麼在京城立足!”
林玉安聽著不由皺眉:“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娘子什麼時候也把這撒潑打滾的技巧學的這般入木三分。”
方大娘子面色微紅,卻毫不退縮:“你別和我說這些,我好言好語的求你你不聽,都是你逼我的!”
林玉安尋思一番,吩咐紅纓去讓人套車。
方大娘子聞言一喜,拉著林玉安就走:“套什麼車啊,我那馬車空著,咱們娘倆坐的下。”
儼然一副慈母像,林玉安順從的跟著她出去了。
老夫人那邊自然有人去報備,林玉安不擔心,只是方大娘子這樣殷勤,她必須提高警惕。
從王家去柳英巷要走一柱香的功夫,柳英巷位置很偏,靠近護城河。
一路上,林玉安漫不經心的問著大娘子知哥兒如何了,方舟裕春圍下場成績如何等等。
方大娘子看起來十分愉悅,林玉安問的她都一一回答。
知哥兒三月就能去書院進學了,至於方舟裕,方大娘子與有榮焉的告訴林玉安,方舟裕三甲二十八名,又可惜沒有進國子監,否則不說狀元,退而求其次,探花或者榜眼也有可能。
林玉安笑而不答,方舟裕她不反感也不喜歡,可是他有陳大娘子這樣的母親,只怕會被耽誤不淺,看方嫻若就知道陳大娘子是個什麼貨色。
當初方嫻若做出欺辱她的事,方大娘子還能帶著人理直氣壯的打上門來,當真是好家教!她倒是希望方舟裕沒有被陳大娘子教壞。
柳英巷深處有個不大不小的兩進宅院,掛著一塊普普通通不起眼的牌匾,中規中矩的寫著“方府”兩個字。
方府很小,林玉安之前就打聽過,方家主君方啟賢是花了大價錢捐了一個八品秘書郎,雖然官銜小,可到底也是個京官。
方大娘子帶著一路往裡走,不多久就到了一處院子,院子看起來很簡陋,紅纓拉了拉林玉安的衣角,方大娘子已經走了進去,喊著林玉珠:“珠姐兒,你二妹妹來了,快開門。”
林玉安笑著安撫的拍了拍紅纓的手,然後邁步進了院子。
屋裡傳來嗚嗚哽咽的聲音,門卻沒有動靜。
方大娘子求助的望著林玉安。
“大姐姐,是我。”
林玉安試探的朝屋裡喊了兩聲,屋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帶著白色帷帽的少女立在門邊:“進來,母親不能進來!”
方大娘子傷心的搖了搖頭:“好,母親不進去,你有什麼心事就和安姐兒說,我知道你們兩個最是要好的。”
林玉安一進屋,帶著白色帷帽的林玉珠就啪的一聲關上了門,顯然很是不耐煩方大娘子的嘮叨。
紅纓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屋裡的動靜。
方大娘子身後的田媽媽就拉著紅纓:“杵在這兒做什麼,姑娘家說心事沒有兩個時辰說不完,去灶房喝口茶吧!”
田媽媽長得面善,紅纓有些猶豫,方大娘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