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又覺得不妥,若是別人來,到時候真要回來拿三萬兩銀子,她又豈敢不從,還是自己來的好至少還能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林玉安走到門口,頓了頓身,微微側身,對蘇三夫人露出了一個迷惑的笑容,“三夫人,你若是想好了,就讓人來通知我。”
蘇三夫人立刻收了那副苦澀的嘴臉,提著精神強顏歡笑道:“王妃娘娘,臣婦明白,只是王妃娘娘能否通融……”
她話還沒有說完,林玉安已經帶著人揚長而去,完全沒有一絲緩和的意思。
蘇三夫人渾身都有些發抖,心裡尋思著該如何是好,反正讓她拿那麼多銀子出來,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可是也不是說不願意就真的可以不管的,老爺到底是蘇倩雲的親爹,且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蘇倩雲的名聲也關係到自己女兒的名譽。
思來想去,蘇三夫人只覺得頭大如鬥,實在是想不出什麼上上之策了。
林玉安也在屋裡抱著孩子逗趣兒玩,晟哥兒作為哥哥,要聰明許多,已經會叫一些簡單的詞句了,像什麼孃親,爹爹,抱抱,或者餓了也會喊餓了,姝姐兒是妹妹,就沒有晟哥兒那麼的聰明,現在只會喊孃親,爹爹,別的話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聽得懂。
不過饒是如此,林玉安也很欣慰了這是她的兒女,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是她的骨血化的,不管他們是聰明還是愚笨,她都願意無條件的接納,因為他們叫她孃親。
看著兩個孩子,林玉安覺得這一輩子好像走馬觀花似的,一瞬間白雲蒼狗。
世事無常,曾經她還不明白什麼叫為母則剛,如今,才明白了母親曾經為了她而做出的忍讓。
母親,林玉安忽然就想到此時還在金陵的王庭珍。
原本計劃十一月去金陵,如今眼看就要臘月裡了,去金陵是不可能了。
即使是有時間也去不了,如今餘嘉的身體不能離開京城,算起來,還有幾日,齊嘉又該去地下河療傷了。
林玉安想著這些事就覺得心裡很累,繞樹三匝,無枝可依的感覺油然而生。
沒由來的,她忽然想起餘嘉說要親自給九王府送年節禮的事,原本訂的日子耽擱了,只能再找時間了。
正想著事情,外面門被開啟,許媽媽說話的聲音響了起來。
“把披風那日烘乾吧,我馬上給王妃回個話就要出去。”
接著許媽媽進進了內室,發尖還有殘留的細碎的雪,進屋迎著暖氣就化成了水,許媽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半分也不耽擱的走上前對林玉安道:“梨雪居的那位去了榮禧居,一聽要三萬兩銀子,罵了幾句,可能是顧忌到您的身份,又把話壓了下去。”
林玉安把晟哥兒和姝姐兒抱來放在一起,蓋上了厚厚的毯子,這才輕聲道:“她今日倒是不那麼莽撞了。”
許媽媽也嘆道:“我原也以為她是個聰慧的,誰知道也會被蘇家姑娘攛掇的上竄下跳,既傷了情分,也失了體面。”
林玉安擺擺手,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上面多說。
“不必管她們,不管如何,三萬兩銀子一分不能少,既然敢來鬧,就要付出代價,別的以為那兒都是她蘇家,隨她調兵遣將了。”
說起三萬兩,林玉安不由輕笑,這事不管蘇家願不願意,都必須吃了這個啞巴虧。
宣揚出去,丟的可是蘇家的臉面,於她倒是無所謂,不過一想到這裡,她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分歡喜。
這沒有誰不喜歡白來的生意,不管怎樣,林玉安是覺得心頭出了一口氣,舒暢了許多。
榮禧居里,蘇家三夫人和阮凌音兩個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蘇三夫人還算有涵養,便是心底貓抓似的,面上也不顯半分。
“罷了,三萬兩就三萬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