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心裡就生出了幾分憐憫,林玉安就對南雨道:“你去看看那老婆婆在賣什麼吧,若是些吃食,就買些過來吧。”
南雨應聲稱是,周巧兒機靈的跑過來,自告奮勇的道:“王妃,我也去幫南雨姐姐拿東西吧。”
想到周巧兒熱絡的性子,和誰都能嘮幾句的人最是容易讓人親近,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周巧兒就跟了上去。
王庭珍很喜歡清露甘露兩姐妹小女兒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是自己也年輕了很多似的。
她笑容和藹的對甘露清露道:“你們去玩一會兒吧,我這兒也沒事,不必拘在這兒,快去玩兒吧。”
林玉安聞聲轉頭去看母親,母親坐在馬車旁的木凳上,清露甘露兩個像是枝頭的花苞,清麗中透著少女的活力,又像是兩隻蝴蝶兒似的,圍著母親團團轉。
母親很高興,不說話的時候嘴角也帶著一抹笑意,看得出來心情很不錯。
可母親眼角的褶皺卻很是明顯,母親……也要老了嗎?
心裡微微刺痛,林玉安別過臉去,她覺得自己不敢盯著母親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記號,她看著鼻尖泛酸。
記憶中,那個坐在江南小院子裡,那幾株花樹下,笑臉溫柔的掩映在桃紅粉白間流出的天光裡,那個正值韶華的母親,臉上開始有了皺紋。
清露甘露兩個去攀了花枝下來,用路邊的軟藤編了花環,戴在頭上給王庭珍看,王庭珍笑說著讓魏氏看,身後一陣的笑聲。
眼裡有水光,她拿出手帕輕輕的壓了壓眼角,轉過頭去看南雨她們回來沒有,卻看見那邊有點動靜,南雨被人推了出來,周巧兒隨即也踉蹌著被推了出來,那佝僂身子的老婦人不顧一切的把兩個人往外攆,搖手驅趕兩人,然後一把拉下了斑竹簾子,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轉頭就關上了門。
南雨和周巧兒站在那兒說了兩句什麼,然後兩個人有些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
林玉安很疑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是南雨和周巧兒說什麼冒犯了老婆婆?
可轉念一想,她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南雨和周巧兒兩個人和她待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個人的性子也不是什麼牙尖的人,怎麼會同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婆婆起了口角。
正想著,南雨和周巧兒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南雨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身後,鬱悶的說道:“那老太婆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嗎,我們問她賣的什麼,她說是醪糟湯,我想著熱乎乎的,就說要十碗,按照您的吩咐,給了她一兩銀子。”
她頓了頓,喘了一口氣,繼續道:“誰知道她一接過那銀子,就變了臉色,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們也沒有隱瞞,說是靖南王府的,老婦人什麼也不說了,黑著一張臉,就說這些東西貴人們吃不得,巧兒覺得她說話不對,和她理論,這剛說兩句話,就被她轟了出來。”
周巧兒也在一旁補充道:“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還把銀子給丟了出來,砸著我頭了,真是一個可惡的老太婆!”
林玉安沒有理睬周巧兒說的話,心裡卻泛起嘀咕,這叫什麼事兒啊,好端端的,想要照顧一下老婆婆的營生,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好心沒好報,被人當賊一樣趕了出來。
那邊魏氏聽見了南雨和周巧兒的話,也走了過來,問是出了什麼事,兩個人又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給魏氏說了一遍。
王庭珍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聽完也覺得怪異,好端端的,這明顯不對勁啊。
魏氏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說是報了身份後,老婦人才變了臉,難道是因為我們是靖南王府的人的緣故?”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有意思了。
靖南王才獲封多久啊,林玉安和餘嘉兩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