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忍不住笑,南雨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卻要死死的忍住,怕發出大笑的聲音。
“這就叫狗頭軍師毀所有!”
許媽媽走過來,輕輕的敲了敲南雨的頭,“臭丫頭,又在這兒嘀咕什麼呢,王妃在寫字,你們不去磨墨在這兒做什麼?”
兩個人面色訕訕,心虛的低頭去了林玉安那裡。
林玉安正在寫大字,上等狼毫劃過紙面,帶著女子少有的幾分英氣,勢不可擋的在紙上筆走龍蛇。
“王妃,外面都鬧起來了,您怎麼還有心思在屋裡作畫啊?”
林玉安輕笑,手上動作不停,“難道她明日要去死,我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南雨想了想,覺得也對,若是因為別人的行為就干擾了自己,那日子還怎麼過下去,不過像自家主子這樣鎮定自如的女人,還是有些可怕的。
屋外的動靜小了起來,林玉安掐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筆,站起身來,南雨機靈的上前給她整理衣服,南風去取了披風過來,一切齊整了,這才開了門。
林玉安走在前面,許媽媽跟在後面,她神色無波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目光卻在榮國公面前停住。
“公公,這是府裡半個月來的賬本,臨近年關了,府裡瑣事繁多,所以賬本也多了,我已經看過一遍了,公公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儘管指出來就是。”
所謂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真是有道理的,榮國公就覺得,雖說齊嘉如今已經不是他的兒子了,可他卻用王爺的身份,依舊稱呼他為父親,當然這是在府裡的時候,畢今皇家禮儀是很注重的,兒媳如今是王妃,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公公也是百般恭順。
再看阮凌音,這個二兒子,他原本還想著她是名門閨秀,娶了回來,能夠幫著二兒子開枝散葉,給二兒子分擔一些,看這副樣子,她不拖累二兒子也就好了。
她聲音清澈動聽,如同天籟。
阮致申本來心底對那個欺負自己三妹妹的人很不高興,結果見了林玉安,卻不敢上前去興師問罪了。
阮致申則想著,這是王妃,他的身份還不夠上前去和她理論,幾個人心底各有心思,可林玉安卻一點也沒有理會幾人的意思。
阮致和咳嗽了兩聲,正想對榮國公說話,餘昊卻來了。
餘昊一身青衣文士服,明顯是剛從書院裡趕回來的。
他臉上因為太急而露出了兩團潮紅,呼吸還沒有平穩,目光在一眾人中打量,看到了阮凌音才停下來。
阮凌音此刻很是狼狽,一身淡藍鑲領銀白底繡金花卉紋樣對襟比甲已經半開著,釦子在剛才的拉扯中不知落到了哪處,青絲凌亂,臉上的妝也花了,看著實在太狼狽了。
餘昊上前就拽住阮凌音的手腕,壓著怒氣道:“丟人現眼,回不回去,杵在這兒做什麼?”
一旁南雨故作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捏著嗓子道:“她剛才一個人在這院子裡哭天搶地的,說我家王妃欺負了她,可我家王妃忙著看賬本,就是聽見了她嘴裡不乾不淨的汙言穢語,也沒有理會。”
阮凌音已經深深的明白,今天她這一計是徹底的失敗了,不僅僅如此,她還顏面盡失,以後就算管了家,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在榮國公府上下樹立一個威嚴的形象了。
她此時此刻真是恨透了蘇倩雲,若不是她出了這麼個餿主意,畫大餅給她看,她怎麼會收到蠱惑,鬼迷心竅的做出這麼丟人的事。
可覆水難收,這時候只能想辦法怎麼減免對自己的影響了,尤其是她在餘昊心底的形象。
“夫君,你聽聽,一個下人,也敢當著眾人編排我,我在這家裡還有什麼地位,索性一頭撞死來的痛快!”
卻並沒有尋死覓活,而是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