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籠罩著宋家大院。宋景仁腳步匆匆,一路來到王氏所居的院子。
他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下,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輕輕抬起手,有節奏地敲了敲房門,輕聲喚道:“娘,您睡了嗎?”
不多時,屋內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丫鬟緩緩開啟。丫鬟睡眼惺忪,見是宋景仁,忙欠身行禮,說道:“老爺,老夫人在裡屋呢。”
宋景仁微微點頭,抬腿便徑直走了進去。
屋內,王氏本已早早歇下,此刻聽聞動靜,正披著衣服,斜斜地靠著床邊。見宋景仁進來,她眉頭微皺,帶著些許不滿問道:“怎麼了?這半夜三更的,還不休息,有什麼急事?”
宋景仁站在那兒,臉上滿是為難之色,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話來:“娘,婉清……婉清她買兇殺宋昭昭,結果被抓了,現下就關在京兆府呢。”
王氏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被火燙了一般,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急切地喊道:“什麼?那你還來我這兒幹什麼?你趕緊去京兆府,讓他們立馬放人呀!”
宋景仁一臉無奈,他耷拉著腦袋,低聲說道:“娘,我已經去過了呀,可他們根本不放人。如今這京兆府尹是孫川柏,他就是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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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聽聞此言,又著急又心疼,她雙手緊緊揪著衣角,來回搓動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可怎麼辦吶?清清那嬌弱的性子,怎麼受得了那牢獄之苦喲。”
突然,王氏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一亮,忙不迭地對宋景仁說道:“那你快去讓宋昭昭去京兆府,就說這事兒是個誤會呀,讓她去把清清給保出來嘛。”
宋景仁聽聞,緩緩低下了頭,聲音愈發低沉:“恐怕……恐怕不行吶,娘。那行兇之人可是靖王親自抓住的呀,而且在指認指示之人的時候,靖王就在現場呢,這事兒可沒法隨便糊弄過去咯。”
王氏一聽,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上,滿臉的絕望,嘴裡喃喃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喲?”
宋景仁沉默了片刻,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開口道:“娘,其實……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只要咱們把姜心月的嫁妝全數還給宋昭昭,她就答應替婉清去求情。”
王氏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提高了聲調喊道:“什麼?將嫁妝全數還給她?哼!姜心月嫁到咱們宋家,那她的嫁妝自然也就是咱們宋家的了,憑什麼要還給她呀?”
宋景仁聽聞此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他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當年的場景,那時姜心月與他立下約定,明確表示嫁妝是和宋家沒有關係的,待宋昭昭長大後,這些嫁妝全數都要歸宋昭昭所有。
他當時一門心思只想攀附姜家的權勢,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而這些事兒,他卻從未告訴過王氏。
許久,宋景仁才抬起頭,看著王氏,艱難地說道:“娘,當年……當年我和姜心月約定了的,她的嫁妝和宋家確實沒有關係,等宋昭昭長大了就全都歸宋昭昭呀。”
王氏一聽,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她抬手就朝著宋景仁狠狠地拍了幾巴掌,邊拍邊罵道:“你呀你,真糊塗呀!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都瞞著我,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王氏罵完,坐在床上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說道:“哼!誰說你和姜氏約定了?只要你不承認,宋昭昭當年還小,記不得這些事兒,姜氏又早就死了,根本就死無對證嘛。”
宋景仁聽聞,面露猶豫之色,吶吶地問道:“這……這行嗎?”
王氏坐在床榻之上,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她微微揚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