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之內,燈火通明如晝,靡靡之音婉轉,似柔絲繞樑,不絕於耳。
身姿曼妙的舞姬們,輕舒廣袖,衣袂飄飄若仙,在光影交錯間翩翩起舞。
拓跋軼斜倚於軟榻之上,一杯接一杯地將烈酒灌入喉中,眼神早已迷離,透著幾分醺然的醉意。
恰在此時,蕭墨塵與宋昭昭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拓跋軼像是被某種力量擊中,猛地直起身子,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凝聚。
“都下去!”他大手一揮,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舞姬們聞聲,碎步輕點,依次退下。
拓跋軼晃晃悠悠地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到兩人面前。
他的眼神,緊緊黏在宋昭昭身上,幾乎難以挪動分毫。
“來了啊。”他語氣平淡,彷彿只是日常的尋常寒暄,話落,也不等兩人回應,便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視線依舊如影隨形地跟著宋昭昭移動。
蕭墨塵不著痕跡地側身,恰到好處地擋住了拓跋軼的視線,沉聲道:“拓跋太子,你這般一直盯著本王王妃看,似乎有失禮數吧!”
拓跋軼這才如夢初醒,收回目光,乾笑了幾聲,道:“主要是靖王王妃姿容太過絕美,實在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蕭墨塵輕笑一聲,眼神深邃如淵,讓人難以揣測其中深意。
拓跋軼回到自己的座位,輕輕拍了拍手。
瞬間,丫鬟們有序而入,手中端著的各色美食,擺滿了整張桌子。緊接著,幾壇酒也被穩穩抬進艙內。
拓跋軼手指著酒罈,看向蕭墨塵,高聲道:“靖王殿下,本太子久聞你的赫赫威名,心中敬佩不已!今日定要不醉不歸!”嘴上雖這般說著,可眼神卻還是時不時地瞟向宋昭昭。
宋昭昭看著眼前幾壇酒,柳眉緊蹙。
這陣仗,分明是想把人往死裡灌啊!況且蕭墨塵還不能飲酒,雖說腿疾已愈,但萬一……
正想著,丫鬟已將倒好的酒恭敬地放在蕭墨塵面前。
宋昭昭猛地起身,動作乾脆利落地端起蕭墨塵面前的酒杯,目光直視拓跋軼。
“拓跋太子,如此幹喝酒,豈不是太過無趣!”她微微挑眉,“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拓跋軼聽聞,放下手中酒罈,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饒有興致地問道:“遊戲?什麼遊戲?”
宋昭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目光掃向一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們去取十個碗,再拿一把勺子上來。”
丫鬟們動作迅速,眨眼間便將十個碗與一把勺子整齊擺放在桌子上。
宋昭昭拿起酒罈,依次將每個碗都斟滿酒液。而後,她將勺子置於拓跋軼面前。
就在拓跋軼伸手欲接之時,她又以極快的速度抽回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用勺子喝酒,一勺一勺地喝,中間不得停歇。誰先暈倒,誰便輸了。”
拓跋軼看了一眼面前滿滿當當的酒碗,嘴角上揚,讚道:“有意思!”
隨即又問道:“那不知是你們哪位與本太子一較高下?”
蕭墨塵剛欲開口,宋昭昭不著痕跡地按住了他的手臂。
“我陪拓跋太子喝!” 宋昭昭語調清脆,神色從容。
拓跋軼一聽,頓時心花怒放,連聲道:“好!好!好!今日定要讓靖王妃領略領略本太子的海量。”
言罷,他迫不及待地抄起勺子,一勺接一勺地往嘴裡灌酒。
然而,沒過多久,拓跋軼便按捺不住性子,這般慢條斯理地喝,實在無趣至極。他眼神一轉,手不自覺地就伸向酒碗。
宋昭昭眼疾口快,立刻阻攔道:“拓跋太子,若是端起碗喝,可就算輸了哦。”
拓跋軼聞言,抬眼看向宋昭昭,目光中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