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吹拂著帳篷外的曠野。
古錦巖坐在自己的帳篷裡,靜靜凝視著眼前的畫卷,心中卻逐漸升起一絲不安的暗湧。
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深入虎氏部的核心,任務雖有進展,但身份也隨時可能暴露。
她必須在暗中佈下一條退路——一個無聲替代的替身,以備不時之需。
白天,她依舊微笑著同營地裡計程車兵們打交道。
裝扮為只是那個好奇而無害的異族畫師。
她在營地中來往自如,細心留意每個人的性情、言行舉止。
一次,她在武器倉庫附近看到一位年輕士兵。
士兵正低頭清點弓弩,神色中透出幾分木訥與倦怠,似乎並不熱衷於手頭的工作。
古錦巖不動聲色地靠近,輕聲問道:“忙了一天,辛苦吧?”
年輕士兵抬頭,眼中帶著些許懶散的疲憊,勉強笑了笑,“就是些例行的事,沒什麼好忙的。”
古錦巖微微一笑,裝作無意地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
他一邊整理武器,一邊隨口回答:“我叫圖克爾。
是虎氏部南邊來的……其實我不太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他的話語輕飄飄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對未來的茫然。
這幾句簡單的話引起了古錦巖的注意。
圖克爾看似沒有過多的野心或抱負,只是被編入虎氏部而身不由己地待在營地。
這樣的人,正是她尋找的目標——一個普通而不起眼計程車兵,或許足以在關鍵時刻轉移一部分視線。
她沒有急於行動,反而時不時地和圖克爾閒聊,表面上只是為了畫出虎氏部計程車兵生活,實際上,她在一步步試探他的性格和動機。
在營地的晨光中,古錦巖收拾好畫具,漫步於虎氏部士兵間。
偶爾,她會在士兵們的聊天中停下腳步,微微側耳傾聽,或者不動聲色地提起筆,迅速勾勒下幾筆景物。
這種若即若離的姿態,讓士兵們逐漸習慣她的存在,將她視為毫無威脅的“營地一景”。
一日,古錦巖在營地的角落發現圖克爾。
他正低頭修整弓弩,神色疲憊中帶著幾分散漫,彷彿對這一切已然麻木。
古錦巖提著畫筆,裝作隨意地在不遠處坐下,輕輕將畫具開啟,眼角餘光不時打量著他。
她並不急於攀談,而是先默默勾勒著營地一隅的景象,將圖克爾低頭工作時的身影悄然描摹在畫紙上。
“你總是這麼安靜地畫畫嗎?”他似乎感覺到被人注視,微微抬頭,眼中帶著幾分好奇,淡淡問道。
古錦巖微微一笑,抬起頭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溫和:“是啊,畫畫的時候,時間彷彿靜止了。”
繼續低下頭,補上一筆輕柔的線條,將圖克爾的輪廓隱匿在背景中。
一切只是隨意一言,但她在等待他的回應。
圖克爾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她的回答,片刻後輕輕笑了笑,繼續低頭忙著手裡的活兒。
然而,從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陌生感漸漸消融,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偶爾會在營地角落相遇,彼此交換一些隨意的閒聊。
維持著一種鬆散的距離,恰到好處地讓彼此不顯得突兀。
有一日,古錦巖照例在營地一側畫風景,遠處的圖克爾見狀,走近幾步。
帶著幾分閒散的好奇:“你每天畫的是什麼?不厭煩嗎?”
古錦巖抬頭微笑,目光掠過營地的篝火,隨意感嘆道:“這片土地上有很多故事啊,每一個人、每一個景象,都是一段記憶。
或許有一天,我會把這些畫帶走,記錄下屬於虎氏部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