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吩咐道:“洪媽媽你年事已高,把對牌交給春荷吧,我尋個日子為你送行,你也該回北罔看看你的子孫了。”
洪媽媽頓時面如紙色,神情幾經變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阮凌音:“夫人可還記得,當初您吃老奴的奶長大,吃到了兩歲,那兩年,我只能吃滿是魚腥的魚羊奶羹,每日裡都要親自把你哄睡了,才能躡手躡腳的起身去看看我自己的孩子。”
洪媽媽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滿臉的痛苦:“我知道,夫人如今身份顯貴了,老奴已經不配伺候您了,您說的都是,奴婢這就去收拾東西了。”
到底是在她從小就伺候著的老人兒了,阮凌音聽了這些話,心頭也有些不捨,等洪媽媽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喊住了她。
“洪媽媽,我還有話沒有說完,你不要急著走。”
洪媽媽聞言,心下大喜,卻仍露出一副哀慼的神色走了過去。
“夫人有話儘管吩咐,老奴還能動,只要能幫到夫人的,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阮凌音擺擺手,還是把想說的話問了出來:“你有沒有藉著我的名頭貪墨錢財。”
她不是問的,而是用一種陳述的語氣很是淡然的說的。
這讓洪媽媽剛剛升起的一點自得頓時煙消雲散,她都說了這麼多了,阮凌音竟然還要追究這件事。
她心底不免覺得委屈,她可是聽聞靖南王妃身邊的媽媽,也就是今天審她話的那位許媽媽,一個月的月例是二十兩銀子,就是她身邊的大丫鬟,一個月也有五兩月銀,她一個月卻只有二兩銀子,這還是多的了,縱然月銀太少,她也沒有想過對阮凌音生怨。
如今她竟然為了這麼百兩銀子就把她往死裡逼,讓她不由心寒起來。
“夫人!”洪媽媽面上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哀慼著喊了阮凌音一聲。
阮凌音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著她:“你若是有事,可以同我說,就是手頭緊,你若是同我說了,我又豈會不管,你這樣揹著我用我的名聲去得那起子不乾不淨的錢,敗壞的卻是我的清白,洪媽媽你有沒有想過啊!”
她已經認定了這事兒就是洪媽媽做的,說話言語間就多了幾分責怪的語氣,洪媽媽聞言,心下一滯,向阮凌音跪下,聲音顫抖道:“老奴的錯,老奴的錯,你打死老奴吧,你的奶兄家中潦倒,我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幹起這樣的勾當,丟了夫人的見,著實該死!”
她說著就用力的在地上磕頭,可神情間卻是多有不甘,而非誠心的知錯。
阮凌音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看見一向對她巴心巴肝,事事都很盡心的洪媽媽磕得額頭都紅腫起來,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洪媽媽,你起來,我知道你待我一直很好,你若是真的沒有做,也算是對得起我們主僕一場,不過你的年紀也的確是大了,也該告老還鄉,好好的享受天倫之樂了,你放心,你的乘儀我自然會厚賞。”
洪媽媽聽著眼淚都出來了,抱著阮凌音來扶她的手,老淚縱橫。
“夫人,夫人吶,我知道你心底是真的惱了老奴,老奴也知道,夫人最重名譽的人,今日夫人站出來為老奴說話,老奴心中感激,只是夫人吶,沒有看到您和世子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老奴不願意離開啊,您身邊可用之人本就不多,若是以後生了小世子,要用人的地方還多著呢,老奴怎麼放心得下,老奴便是有千萬的不是,可老奴我絕對不會傷害夫人,傷害小世子的。”
“我乏了,你先下去,這事兒再說吧,這兩日,你也別總與人交頭接耳,讓人起疑。”
洪媽媽聽了,心底的擔憂就少了許多,她知道是自己的話讓阮凌音動心了。
阮凌音如今最想的就是生下餘昊的兒子,嫡長子,榮國公府的嫡長孫,只要有了嫡長子,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