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裡洋溢著滿足,可聽著又彷彿存了缺憾。
那種感覺一瞬而逝。
京城的初春色彩太過於暗淡了。
正月二十一,王萱柔的死訊傳來。
林玉安聽說的時候心裡莫名的空落落了一瞬間,心裡沒有大快人心,也沒有傷感到痛哭流涕。
王萱柔才二十有二,正值芳齡,就像是早春還沒有來得及開的花忽然間被風颳斷了一般。
這些日子,林玉安的心情很沉重,一點也不想聽到這種聲音,只是王萱柔是她的親表姐,有些事情,是礙於情面的。
永昌伯世子胡廷淵至今膝下也只有一個嫡出的女兒,還有的就是王萱柔病了後,小娘們所生的庶子庶女。
之前姨娘們懷胎多次卻都沒有保住,因此王萱柔就被永昌伯夫人嫌棄了,覺得媳婦不賢惠,後來王萱柔出了那件事,落得半身不遂,只怕日子也不好過了。
只是所謂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王萱柔這樣的結局,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林玉安不想讓餘嘉聽到這個訊息,這樣死氣沉沉的事情總是讓人覺得心情沉重。
有關於死亡的事情,她都覺得有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就讓人把禮送過去吧,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
南雨聽著,點了點頭,又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嘴角翕翕,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餘嘉卻是一天比一天消瘦,讓人覺得肉身好像已經萎縮了,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也透著一股死灰的神色,面如縞素,林玉安每日都讓人熬了人參黃芪的雞湯又擔心補得太過,兌了些淡淡的蓮子湯。
夜深人靜,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旁的餘嘉眼底的青黑怎麼也掩飾不住,不是疲憊的青黑,而像是受了傷似的,是那種身體不佳透出的暈黑。
他眯著眼睛,手卻搭在她的手上。
林玉安也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餘嘉手心的溫度。
黑暗中,有一道聲音在喊她。
“玉安,玉安,你在哪兒呢?”
她艱難的睜開眼,看到身邊是湖泊,疑惑的抬頭望去,竟然是齊慕北。
“玉安,你沒事吧?”
這副場景好熟悉,像是在哪兒看到過,迷迷糊糊中,她恍然想起,這就是她墜落山崖的那天。
齊慕北為了救她被她連累,她和齊慕北一起掉下了山崖,落在了溼軟的河邊泥灘上。
只是她剛想回答,就聽見另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玉安,玉安!”
她回頭,就看見餘嘉急急的趕了過來,可是眼睛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努力的想睜開卻無能無力,“睡吧,傻丫頭,醒來就好了。”
白色光暈中,餘嘉轉身就走,她想要追上去,餘嘉卻突然回頭,神色兇惡的一把將她往後推。
她聽見齊慕北和餘嘉吵了起來。
“餘嘉……餘,餘嘉!”
伴隨著驚叫聲,林玉安倏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聽見一陣的動靜,值夜的周巧兒點起了燈籠,睡眼迷濛的起身,“王妃,怎麼了?”
餘嘉也醒了,他擔心的看著林玉安,“怎麼了,是不是夢魘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林玉安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做了個輕鬆的神色對餘嘉笑了笑,聲音慢悠悠的道:“別擔心,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餘嘉就緩緩伸手輕輕覆上她的肚子,黯淡的神色中透出一抹光亮,“不怕,還有我們的寶寶陪著你呢。”
林玉安用力的點了點頭,周巧兒已經退到了屏風後面,兩個人再次睡下,一夜無夢。
皇上薨逝的訊息在京城炸開的時候,雪還沒有化盡,京城溼漉漉的,林玉安覺得特別驚訝,這件事情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