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仔細端詳了一下劉度，好像第一次見到劉度似的。

“你好，請問你當過兵嗎？”老李問。

“對啊，你怎麼知道？”劉度放下茶杯。

“1138高地你知道嗎？”老李繼續問，眼神中已經透出難掩的激動。

劉度也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消瘦的男人，“你是？老李？”劉度問。

“是我啊，李明山。38連4排士官長李明山。”老李激動的說。

“劉度！”

“到！”劉度起身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哈哈哈哈，還是老樣子啊！沒想到你小子還活著啊，怎麼樣挺好嗎？”老李又用拳捶了劉度一下。

“老李，你一直活著我怎麼能死呢，哈哈哈哈。”兩隻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久久不願意分開。

“好啊，沒想到我們哥倆能在這裡見面。現在忙什麼呢？”老李問。

“瞎忙唄，自己開了家公司，在市裡的美術協會還掛了個名。”劉度說。

“行啊，比我這小酒館強多了。”老李說。

“二位別光顧著敘舊啊，把我們幾個人都搞蒙了，劉哥你和老李認識啊？”周雲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周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別看這傢伙現在手上拿的是菜刀和湯勺，想當年在部隊的時候可是我們連的殺敵好手呢。”劉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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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殺過敵？跟誰打啊？”周雲山繼續問。

“越戰那幾年，我們在一個連隊，扛過槍殺過敵，可以這樣說是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李這傢伙後來退役，政府給安排了工作也不去，後來就逐漸沒有了音訊，這老小子沒想到在這裡偷偷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真會躲清閒啊，去年咱連老戰友聚會，除去在戰場上犧牲的就你沒來。”劉度不無感傷的說。

“唉，這些年我經歷了太多，特別是在戰場上，看到無數的戰友，同志倒在我身旁，當時我的內心就萌生了一種想法。我們為什麼要在這，殺戮和被殺戮，人類難道不應該和平共處嗎？一開始我打算直接死在戰場上算了，沒想到自己命大，一顆子彈貼著額頭過去，愣是沒打著我。後來戰爭結束了，我也退役了，反正這些年經歷了太多太多。”老李的話充滿感傷。說這話的時候眼角不住的閃著淚花。但這是一個堅強的男人，抽一抽鼻子硬把淚花全都趕了回去。

“原來如此啊，真看不出來，你們還有這樣一段經歷，話說那鐵炮貝是什麼意思啊？”周雲山把話題又拉到了牡蠣上。

“啊？你說這個啊，當年在越南海邊軍用物資供應不上，有的時候只能靠牡蠣這種東西充飢，由於很多同志來自內陸農村根本沒見過這種東西，因此也就不知道怎麼加工，有些人直接生吃的話自然導致腹瀉和食物中毒什麼的，越南這邊和當年日本一樣把槍叫做鐵炮，鐵炮的梗是因為從越南士兵繳獲的一些槍支準度並不高但是威力大，在戰場上被火槍（鐵炮）打中的機率不大但是中了就慘了。所以把容易食物中毒的食物叫鐵炮。這鐵炮貝的別稱就是這麼來的。”劉度如數家珍的介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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