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後
徽景宮——偏殿殿外
衛泱已等候多時,遲遲未得到通報。
先前三次領路入宮,兩次交手策論的,都是天穹大帝的寵臣太監餘黔。
而今日入宮的領路太監,卻是個生面孔。
這讓衛泱隱隱有了些許不安。
“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衛泱的思緒。
衛泱轉頭,見趙季贏身穿常服走來。
“原來是殿下。”衛泱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趙季贏變步來到身前,同樣拱手回禮,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先生,父帝在殿內,何不進殿?而在外駐足?”
衛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並未得到通報。”
“嗯?”趙季贏愈發疑惑,皺起眉頭。
“前兩次見先生都是父帝召見入宮,怎麼今日……”
“是先生自來的?”
衛泱點頭道:“嗯,是我不請自來。”
只見殿內走出一人,餘黔高聲道:“宣衛泱、南安王覲見!”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便小快步入殿內。
“草民衛泱拜見陛下。”
“兒臣見過父帝。”
天穹大帝緩緩點頭,道:“嗯。”
餘黔在殿左位放下一個錦繡的金絲坐墩,向趙季贏手勢道:“殿下,請。”
趙季贏點頭回應,便走到殿下左位入座。
天穹大帝揮揮手,餘黔便甩手,招呼殿裡的下人撤去,餘黔同樣默默退下,殿上又只剩這三人。
“怎麼先生今日,如此性急?”天穹大帝冷聲發問道:“何不等孤傳喚?”
衛泱反道:“陛下可知,申公伐桑的故事?”
衛泱侃侃而談道:“據說,在以前,有一國名為申,申公與奇差,兩人自幼相識,申為公子而差為布衣,兩人卻為總角之交,形影不離。二人曾在一棵彌靈桑樹之下言志明誓,共赴國家強盛。”
“後來申公繼位,重用奇差,兩人君臣一心,卻遭人妒忌,流言蜚語不斷,只是奇差寬容而申公無視,也就不了了之。”
“再後來,弋國侵犯,奇差為將被圍困數年,這些流言蜚語再次生起。”
“申公初不以為意,但見奇差數年不返,打探之人訊息混亂,出使新將連連遭敗,都言奇差投敵,欲奪王位。便愈發覺得奇差叛變,一怒之下砍倒了那顆彌靈桑樹,又下令革去奇差職位。”
“而在奇差冒死突圍,歸至申城時,卻被申公下令射殺。”
“後在申公查明,知奇差無反意之時,大呼哀哉,悲痛欲絕,只是為時已晚。”
“兩相信友,因流言蜚語而日生疑心,兩心疏離,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一定是聽到了些流言蜚語,故而心生反我之意。若我不前來解釋,只怕這間隙會越來越大。”
“故而心急。”
“哼。”天穹大帝輕笑一聲,道:“先生倒是機敏。”
“孤,也有一事請教先生。”
衛泱恭敬道:“陛下請講。”
天穹大帝問道:“若是先生以先前所說帝道行之,今日孤不召見,先生如何自解?”
衛泱自信一笑:“自然是靜候等待。”
天穹大帝又道:“若是孤始終不見呢?”
衛泱回答道:“陛下費盡心思,以三城換取衛泱一人,又讓草民於傳星宴中在永嘉帝國使團前露面,怎麼會突然棄衛泱而不用呢?”
天穹大帝又問道:“那那些流言蜚語呢?”
衛泱道:“不爭為爭,無為而為。”
“奇差出身低微,身為重臣,奪人高位,故而遭人議論。可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