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如松。
“哥哥,有些人就是要這樣對付,你比他狠,比他厲害,他就不敢招惹你了。”
洛可可絮絮叨叨地說著,雖然明明知道漢尼拔根本沒有辦法聽見。
那個人離去後,漢尼拔將角落裡破舊的雜物翻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彎腰透過的小門。
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這個古堡,因為它曾經是他們的家。
從這個暗道可以一直通向他們母親的臥室。
透過漢尼拔的眼睛,洛可可看到這間屋子和他們離開時並沒有多大變化,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她還記得那張紅色的沙發上,媽媽抱著她甜美的歌謠哄她入睡。
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濃烈的哀傷從靈魂深處湧出,瞬間淹沒了洛可可的思維。
那是漢尼拔無法說出口的悲傷。
紅木雕花櫃中,母親未帶走的信件蒙上了厚厚的灰塵,漢尼拔將那捆信件拿出,放入了自己懷中。
鐵質的彎鉤在熟睡的男人頸動脈緩緩滑過,最終沒有落下。
這一夜。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洛可可未曾發現的時候發生了改變。
*****
第二天,來到地下室準備放漢尼拔出來的護工卻沒有發現他蹤跡。
牆上露出的門洞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咔噠”一聲脆響,堅硬的捕獵夾夾斷了護工的腳踝,他猛地摔倒在地,眼角餘光看見地上寫著兩個字。
“唱吧。”
****************************************************************************
“哥哥,我們要到哪裡去?”
“哥哥,你好笨哦,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能聽見米莎的聲音?”
“哥哥,陪米莎說說話好麼?”
“哥哥。。。。。。”
洛可可隨著漢尼拔的腳步穿越了大半個歐洲,經歷了無數危險,好幾次漢尼拔都差一點死在了路上。
漢尼拔心智極其堅定,冰天雪地,他堅持了下來,哪怕手腳上面的凍瘡已經讓他的面板血肉模糊,他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蒼茫的野地裡看不到一個活人,飢腸轆轆的漢尼拔大口大口地咀嚼著已經死去多時不知名的動物腐肉。
比飢餓,寒冷更可怕的是沒有希望的未來。
漢尼拔的心底已經被黑暗冰封,洛可可看不見他的希望。
這樣的漢尼拔讓她的心疼得無以復加。
哥哥,米莎陪著你好不好?所以,不要對這個世界絕望好麼?
行駛的火車上,漢尼拔躺在厚厚的草垛中,腫脹的雙手撫摸著手中有些褪色的照片。
法國,巴黎,他一定要走到那裡。
“哥哥,原來我們還有一個舅舅啊,我從來都不知道呢。”
如同往常一樣,洛可可自說自話,漢尼拔的反應卻與往常完全不同。
只見他猛地從草垛上坐起來,左右環顧著四周,他的臉上混雜著震驚與不可置信,顫抖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傾瀉而出:“米莎,是你麼?”
他能聽見她了?
洛可可激動地連聲喊著哥哥,可是漢尼拔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只是不斷地在這狹小的車廂內尋找著。
“米莎,米莎,求求你,出來吧米莎,求你,求你在說一句話,米莎,米莎,米莎。。。。。。”
漢尼拔固執的一遍一遍地呼喚著妹妹的名字,可是那個聲音卻在沒有響起。
米莎,是我太想你了麼?為什麼我又一次聽到了你喚我哥哥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