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撇了撇嘴，心下自是不願

可她被禁閉了這麼久，也算是有些知事了，即便心中再不情願，卻還是站起身朝人屈身一禮，跟著一句：&ldo;阿媛嘴笨，請四姐恕罪。&rdo;

王昉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幾分，眉心微動看來這些日子，成長的可不止是她一人啊。

&ldo;好了‐‐&rdo;

說話的卻是傅老夫人，她手握佛珠，淡淡往下瞥了一眼：&ldo;陶陶留下，你們先回去吧。&rdo;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與王昉說體己話了。

&ldo;是&rdo;

眾人起身，朝傅老夫人又屈身一禮，便先告退了。

程宜離前是又看了王昉一眼，見她送來一個無事的笑，便也笑了下，領著王蕙先往外走去。

等人都走了。

傅老夫人便握著王昉的手、讓她坐在身邊，細細問起她在宮中的事。

王昉便一一答了

只是說到後頭，她卻是從那繡著牡丹的荷包裡取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接過來一看，有幾分愕然：&ldo;擇後?&rdo;

她這話說完，臉色稍沉，又跟著一句：&ldo;陸婉兮有意擇你為後?&rdo;

王昉點了點頭，低聲說道：&ldo;孫女先前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太后會留下孫女。剛進宮的那日，太后還特地指了地方讓孫女和陸家的姑娘過去那個地方，陛下也在。&rdo;

傅老夫人蹙了眉，她把紙團壓在手心，冷聲說道：&ldo;我們王家已經沒了一個女兒，她竟然還敢妄想?&rdo;她說到這，便又握著王昉的手，說道：&ldo;陶陶別怕，不管如何，祖母都不會讓你去的。&rdo;

她已經沒了一個女兒

她不想再把眼前這個最疼愛的孫女也給弄丟了。

王昉反握著傅老夫人的手，笑了笑：&ldo;陶陶不怕，太后不過一時興起，等她想明白便會知曉我並不適合陶陶奇怪的是，究竟是什麼人，能如此洞悉太后的意思，還能讓人把這張紙條準確無誤的送到我的手上。&rdo;

傅老夫人聞言，也收起思緒，沉吟起來：&ldo;宮中正經主子尚未幾個，陸太后對你有意自是不可能，天子年少更不可能，至於你的姑姑她若是知曉，也絕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提醒你。&rdo;

&ldo;既如此，又會是誰有這樣的本事?&rdo;

她說到這，瞳孔止不住一縮，喃喃低語：&ldo;難道，是他?&rdo;

王昉看著她，指尖一動，半抬了臉看著她：&ldo;您說的他，是誰?&rdo;

傅老夫人側頭看向王昉，嘴唇微動，而後是低聲一句：&ldo;九千歲，衛玠。&rdo;

除了這個人

她再也想不到還有誰，會有這樣的本事?

王昉看了傅老夫人一眼，便又跟著一句：&ldo;孫女進宮的那天，看見九千歲了祖母，九千歲往日可曾來過家中?&rdo;

&ldo;沒有‐‐&rdo;

傅老夫人搖了搖頭：&ldo;九千歲此人，我從未聽說他去過誰的府中。何況你二叔於他而言，並不重要&rdo;

她這話說得極慢，面上還透著一股晦暗不明的思緒。王家雖為中立，她也素來不管兒子們的立場，可是對於這個九千歲，她卻是不喜的

宦官弄權，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讓人喜?

可這次‐‐

若當真是他幫忙，無論何故，這一聲謝卻是必須的。